现在与未来，没你想象那么远。 现在发展越来越快，不是地球与月球的距离，而是今年与明年的距离，有没有发现，当你一年用互联网看世界转眼就变得陌生了。 这不是错觉！不是时间在加快，而是时代在加快，从农耕革命、工业革命、信息革命、再到现在智能革命，一直在加速推进，可我们的延伸物都已经超越我们，我们的身体本身却还在几万年前晃荡，身体基因进化早已经跟不上我们速度。这，只能用我们制造的延伸物来帮助我们加快进化，这必然会发生，待到人工智能或者超智能发展成熟，反过来超智能会促进人类基因进化，不进化就要被淘汰，这才是真正的淘汰。 书中有很多作者预想，就按照现在发展趋势来看，在加以预想很容易推出大致方向，当第一个人面临疾病时，从基因层面解决疾病问题，疾病已经不是问题了，科技延伸很多科技技术，总得来说生命问题与长寿问题。第二个是精神与思维，大脑思考方式与思维模式。 自然选择时期智人认知觉醒那一瞬间就开始了，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但我们知道，这是智人与过去近亲分道扬镳，认知觉醒，大脑某些神经发生变异，智人认知发生改变，进而脱离野蛮，进入小步模式，人类发展一直在加速，直到现在仍然在加速。 我们无法踩撒车，也找不到刹车片，我们只能引导，引导这辆快车按照我们设想向往方向前进。 我们怀着忐忑与谨慎、勇敢与谦逊、带着求知去探索未知。 在怎么高大上词语，还是要回归朴实。当世界不管发生什么，不管知道什么，也就是，不管外界发生多大变化，依然热爱生活才是活着的本质。
《今日简史》 不知道为什么会去读这本书，我本人又是个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做一件事要做就把它做完，要么就不做，半途而废是可耻的，不但浪费精力也浪费时间。 因为对方第一本书《人类简史》好，就认为其余书籍都会不差，读完这本书让人大失所望。 这就像喜欢某位明星的演技，就认为对方做什么都好一样。墨菲定律说，这属于晕轮效应。 本书很多让人吐槽！ 以偏概全， 总以资本主义国家的角度来分析来推测全世界，资本主义国家没办法全世界就没办法，资本主义没法拯救世界，世界就会毁灭，也就是说美国想不出，世界就想不出，美国办不成的事，全世界就更没办法了。这是多么自大的话啊！总在回避亚洲。以苏联解体为理由推出共产主义不如资本主义。夹枪带棒是褒是贬，对比也很有意思，很多地方偏颇的可以。不说了！我想静静。
《今日简史》是以色列作家尤瓦尔·赫拉利继《未来简史》之后的又一力作。 没有《人类简史》惊艳，不如未来简史深奥，但更切实际，令人脑洞大开。 《今日简史》对当下的一些问题进行了梳理，就人类的大议题进行了探讨及推测。 全书分五大部分：科技颠覆、政治挑战、失望与希望、真相、生存下去。 人类的故事讲了几千年。从智人到智神，从宗教、民族主义、到算法等等，无一不充斥着巨大的变数。 科技的突飞猛进，让滞后于科技发展的人性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作者提到人类的三大故事：法西斯主义、自由主义、共产主义。 法西斯主义已经失败，自由主义遇到了瓶颈。本书以作者最为熟悉的自由主义为例展开分析。 重点对自由主义在人类社会发展中所起的作用，以及当今自由主义的发展己跟不上科技发展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探寻。 书中的许多观点在《人类》和《未来》简史中已有提到，再看《今简》依然感到震撼。 作者赫拉利研读过大量的历史、哲学、科技等书籍，呈现给大家很多信息和惊人的观点，值得了解。特此推荐。
读完尤瓦尔·赫拉利《今日简史：人类命运大议题》作者的三部曲。人类简史聊过去，未来简史谈未来，今日简史关注当下。 人类所面临的重大问题并不是“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而是“如何摆脱痛苦”，想知道宇宙的真相、人生的意义，最好的出发点就是开始观察痛苦、探索痛苦的本质。未来可能会怎么样？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我们一生所追求的是什么？我们是否看清自己？我们如何寻找身份认同，我们生活在事实当中还是故事当中？从宏大叙事回到人类个体，意犹未尽。作者在本书中运用了最新的素材和充分的推理举证回答了应对21世纪变化的21个问题。涵盖了就业，信仰，自我的时下最流行的方向。作者阐述的问题实际提出的解决方案发人深思。十分推荐本书，值得反复阅读。
我并没有按他的写作顺序来读这三部曲，这是在读完《人类简史》大约一年后，因为生病在医院开始阅读的。说实话，这本书并没有《人类简史》给我的那种震撼。其实《人类简史》中的很多观点也并非作者首创，但他能把这个故事讲得很流畅，也很合理。如果能把各领域学术界的成果以通俗的方式讲出来来，让更多人受益，这个工作也是有意义的。然而这本书相较之下似乎缺少了一种系统性（虽然也各章节之间也有一些承上启下的文字），给人的感觉像是名人访谈，口语化比较多，文字没有那么精炼，缺乏打磨。另外，有些逻辑经不起推敲，亦缺乏完整性和辩证性，有失人类学家的深刻性。当然，这是拿他的《人类简史》对比得到的印象，如果先阅读本书，依然会认为这是一部值得阅读的书。如果《人类简史》是8.5/10，那么本书为7/10。本书提出了很多有启发性的问题，作者用揶揄的口吻否认了很多解决方案，但在我看来他也并未能给出可行的、更优的解决方案。但一本书如果单单能让我们思考这些问题，就值得称道了，何况它还指出了目前已有解决方案中存在的问题。关于生物科技和人工智能的讨论并没有超出我原有的认识，而关于移民问题的探讨，是本书最精彩的部分，表面上这只是一个局部时空问题，其实这个问题涉及到整个人类命运最终走向。这个问题过于复杂，以至于站在对立双方的视角似乎都可以理解。如果要重读的话，可能我只会读这最华彩的部分。
这是一本打开智人认知的预言书，值得一读。
人生的意义 故事 佛教 避免痛苦 存在的危机 读完《未来简史》后，很自然地就想继续读作者的下一本书。这本《今日简史》就是简史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如果说《人类简史》是回顾智人这个物种过去超脱王侯将相、文明演化的历史，《未来简史》是对智人未来可能发展的洞见，这本《今日简史》是在前两本书上的延申，话题不变，只是到了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在、更多个人化的体验。 初看前两部分的时候，感觉观点很相似，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直到第12章才开始起飞。对于各国、各文化、各宗教、各种主义，作者开始了猛烈的吐槽模式： 1.我们其实是无知的，而且认识到无知，进而去认识自己、认识世界才能避免很多问题。可认识世界的科学手段在认识自己上，还有些手足无措。 2.如今盛行的世俗主义、自由主义让我们以为自己好像是自由的，但每个人都不过受着生理机制和社会故事的控制。很多电影中告诉我们“build your narrative”其实也不值得推敲。 3.虚幻的故事是我们智人能够超越各个物种，演化到掌控地球的关键，但这些真的只是“想象的共同体”；真实的世界并不如此； 4.即便明白故事是虚幻的，想要找到人生的意义，只能去听从别人的故事或者自己去编造意义。人生本来就无意义。 5.无意义并不代表像刺客信条上说的：“Nothing is true,everything is permitted”。起码我们应该做到不让人痛苦的事。为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6.人生实苦。作者很多观点和早期佛教所说的一样。三法印，四真谛在作者用生物、历史、文化的逻辑解释下，比起几千年来流传的佛经要通俗易懂。就算释迦摩尼在世，估计也会赞叹我道中人吧。 7.守住底线后，每当有人、组织给你灌输一个事情的时候，尤其往大说的时候，想想这个主体会感受到痛苦吗？不会的话，那就是故事。 读到最后，这本书和前两本简史最大的不同就是因为这本是各种演讲、论文集组成，所以在逻辑上没有前两本那么层层推进的通顺和犹如万吨巨轮缓缓而来时那种不可阻挡感，而且能多少从文字间感觉到作者个体情感的真实流露——有些问题他也不见得真的完全地确定。 不过按照他的观点，如果太过确定也会形成另一种故事。释迦摩尼本意并没有说过想要他的法成为宗教，但在后来者的不断故事加乘下演变为了宗教。 可能是我读得不专心（有时听有时读），更可能是我水平不到。书中一些观点我还是不甚理解和赞同。例如那个把善意和一串海龟的对比。 我自己的所得： 1.自己的存在受到了冲击，甚至有些影响工作和生活，现在心很乱。我过去的信念房屋基本上被拆得一点不剩，现在坐在原地看着废墟，两眼空洞。明白以上后，给我带来了更多自由空间，但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呢？ 2.我的难受说明，虚幻的故事比起真相更能让人拥有幸福感。 3.如果人生没有意义，没有目的，我又该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是接受人生实苦的第一个人生基石后不断往上重建吗？ 4.人生实苦——自己不想苦——不要给别人带来痛苦——尽量帮助别人摆脱痛苦？——摆脱痛苦不等于追逐快感。 5.以上的现实意义：审视一下自己在做和想做的工作和生活。如果不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痛苦，继续去做。反之则退。如果想在人类社会合群，要在真实和虚幻中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比例。过于真实——痛苦；过于虚幻（追求各种故事）——痛苦。 6.痛苦真的来自于自己的心智所产生的心理反应吗？ 7.看着窗外往来的外卖小哥，他们为了生机而奔波，肯定没有几个有时间来读这样的书。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能有这个空闲来读这种不产生经济价值的书，而心存感恩、幸福。然而，这个观念的基础是建立在和别人的生活进行对比，这样也不对吧？
就像作者在序中提到的，该书“着眼于此时此地，重点在于当下时事，而不失长远眼光。”重点讲述了“我们对于过去和未来的认识是如何帮助我们了解当下，了解眼前这个充满矛盾的人类社会的？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事？今天最大的挑战和选择是什么？我们该注意什么？我们该教给孩子们什么？”。用相对浅显易懂的语言，让我们尽可能清晰的看到当今世界的本貌。
如果你想指责脸谱网或那些政客开启了全新而恐怖的后真相时代，请提醒自己，不过几百年前，还有几百万的基督徒把自己锁在一个不断自我强化的神话泡泡里，从来不敢质疑《圣经》在各种事实上是否真实。几千年来，人类社群网络里许多的“新闻”和“事实”其实都是虚构的，讲述着奇迹、天使、恶魔和女巫的故事，是无畏的记者从地狱最深处给我们带来了第一手报道。我们没有任何科学证据指出夏娃被蛇诱惑、所有异教徒死后的灵魂都在地狱燃烧，也没有任何科学证据证明如果婆罗门阶层与吠舍阶层的人通婚会令宇宙的创造者震怒。然而就是有几十亿人相信这些故事，一信就是几千年。有些假新闻，就是能够长长久久。
经济学人评：一部肤浅、华而不实的作品！Harari 倾向于用科学来标榜自己，用了一些例如生物技术、纳米技术和人工智能的词汇，但他没有严肃地对这些话题进行展开。相反，他像是在做一场 TED 演讲般，一笔带过。他的论断相当模糊，正如飞转的轮胎钢圈一样，永远看不清真实的辐条在哪。给人留下的只有幻象。如果读者停下阅读并开始思考，就会发现“神人”的说法其实是很没有说服力的，他虽然传递了一种超级自信的魅力，但却是一种误导。
真的很喜欢这本尤瓦尔•赫拉利的《今日简史》，也是他的简史系列里面，我看的最新的一本。和之前看《未来简史》感觉到的冰冷恐惧和《人类简史》时候咯咯直笑的被各种幽默到的轻松不一样。这本里面的文字叙述，好像真的进入到了我的生活，确实是我现在的状态以及会接触到的各种事件。 书中，最为喜欢的就是作者在最后面章节的讲解。他大致地讲述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和对于自己来说重要的事情冥想。可以阅读到这一段，我是整个的觉得很感动很开心的。在整个读简史系列的过程，我都觉得作者的知识储备量、批判性思考，巴拉巴拉反正各种能力极强，而且一些言语的批判甚至给我一种他在冷眼旁观人类将会走向的深渊，会自食恶果，自作自受。但是最后一段让我觉得他一下变得那么真实，哦，他只是一个在不断认识自己、探索自己、在思考着的人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很喜欢作者啦，也会更为持续地关注他所喜欢的内观冥想。冥想以前还是会主动提起的，后面在一次人群较多的时候讲到了这个话题。就被大家三三两两笑笑说，哇，那你是信佛教还是基督教吧啦吧啦。当然啦，大家都是开玩笑～不过之后自己终于也就不太提起来这种话题了！嗯，终归还是嗯介意了？作者里面对于内观冥想的概念让我觉得很心动，他说冥想是他第一次接触了现实，而且他会一直每天有两小时的时间来关注自身。就是很酷很赞啦！ 书本里面还有好多好多，读着觉得甚为有理，但是又觉得复杂不是很懂得的地方。母体啊、故事啊、生物算法啊之类的都是吧。哦有一个概念给我印象最深，也一直铭记于心，就是作者书本里面呼唤的，认识你自己。几千年前的智者也这样呼唤了。那么我，我自己，我这个人，我有生物的身体，却从来没有从生物上面去更多地探索这些知识。同时我的国家文化我的家庭环境我所接受的教育又是怎样影响了我呢？我的意识潜意识大脑神经运作？还有心智灵魂这些模糊的概念又是怎样的呢？除了我叫段慧萍，这样对于名字的确定之外，我还知道些什么是确切的？我对我自己一无所知啊！？ 嗯特别特别喜欢这个作者尤瓦尔•赫拉利！能够将他的书这样系列地读一读，真的是我的幸运啊。他会是我特别敬仰的存在！
最后一点，世俗主义重视责任（responsibility）。世俗主义不相信有什么更高的权力会负责照顾世界、惩罚邪恶、奖励公正，并保护我们免遭饥荒、瘟疫与战争。因此，不管人类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得由我们这些血肉之躯自己负起责任。如果世界充满苦难，找出解决方法就是我们的责任。现代社会的种种巨大成就，就很令世俗主义者自豪，例如可医治的流行病、免受饥荒之苦、世界大部分地区一片和平。这些成就并不需要归功于什么神的庇佑，而是出自人类培养了自己的知识和同情心。但正因为如此，对于现代社会种种的犯罪和失败（从种族灭绝到生态退化），人类也同样责无旁贷。我们不该祈求奇迹，而该问问自己能做些什么。 以上这些是世俗主义的主要价值观。但正如前面所提到的，这些价值观并非世俗主义所独有。犹太人也重视真相，基督徒也重视同情，穆斯林也重视平等，印度教徒也同样重视责任，诸如此类。对于世俗主义的社会和制度来说，他们会十分乐意承认这些连接，也愿意拥抱虔诚的犹太人、基督徒、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但有一个前提条件：若世俗主义的规则与宗教教义发生冲突，宗教教义必须让步。例如，宗教如果想得到世俗主义社会的接纳，正统派犹太教就必须平等对待非犹太人；基督徒不能把认定为异端的人绑上柱子焚烧；穆斯林必须尊重言论自由；而印度教徒也必须放弃基于种姓的歧视。
今日简史 又是一本让我大开眼界的书本，讲述了历史发展出现的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答案。浅浅总结一下： 人类靠“故事”不断推动历史发展，法西斯主义故事、共产主义故事、自由主义故事，现存后两个故事了。但是自由主义故事无法招架信息技术、生物技术革命带来的种种问题。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的双重革命不仅可能改变经济和社会，更可能改变人类的身体和思想，也能设计和制造生命。需要一个“全球性”的故事，来开辟新的赛道。 过去人类靠身体能力和认知能力来劳作，但是机器在这两个方面都超越了人类，人类没有第三种能力可以超越机器，未来面临着人类失业的问题。算法不仅抢走了工作，还变成控制人类的独裁者。算法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算法就可以完全操纵你，人类被算法驯化。更可怕的是，人类对生命的观点也会发生变化：认为自己仅仅是宇宙的一个数据流。算法在道德困境确实有优势。那么谁该拥有这些数据呢？国家拥有，造成独裁；互联网巨头拥有，操纵你、为你做出决定。算法操纵着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科技让我们与身体越来越远，忽略了感受，造成孤单、迷失方向。 各大文明冲突，但长远来看，只会有一个文明存活下来。人类克服种种困难，达成人权、国家等等共识。核威胁、生态崩溃、科技挑战三大问题，让人类有统一战线的可能性。民族主义会是答案吗？不是。民族主义依然以国家为单位，无法解决这些问题，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全球身份认同，才能处理前所未有的全球困境。宗教会是答案吗？不是。宗教一般为国家服务，都是造成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宗教只是从各自的角度出发，形成敌对的阵营，去做利于他们国家的事情，依然无法解决问题。解决办法是：开放和宽容。在欧盟移民问题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主张和反主张的一方，都有各自的道理，都在互相指责对方没有按约定做到的那一部分，并且各方对于约定的解读都不相同，所以很难达成共识。 恐怖主义抓住人类的想象，操纵我们的恐惧，实际造成的危害并不是很大，应对办法是切勿反应过度。战争，不要低估人类的愚蠢：虽然核战争不太可能发生，但是会有金融战、信息战。但是即使理性的人类，也可能做出愚蠢的决定。避免方法是保持谦逊。各个国家都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自己的文化石历史的关键。宗教一方面称颂谦逊，一方面有公然表现出集体的傲慢。以神之名，去做各种利于自己的事情（征占土地、收纳税款等等）。宗教有排他性。世俗主义提倡真相、同情、自由、勇气、责任，但也有世俗主义无法解决的问题，但跟其他宗教相比，有一大优势：不害怕自己的阴影，原则上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盲点。我们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少，很多时候都靠群体的思考。权力和真相是两个互斥的东西：权力的稳定，以牺牲真相为代价；真相的揭露会颠覆权力的地位。 人类的道德困境：正义感从远古进化而来，但是人类已经很难适应现在的世界，进化而来的“正义”连最简单的问题都变得难以回答。世界上大多数不公平，不仅来自个人的偏见，更是来自大规模的结构性偏见。每个群体之间，互相仇视对方的观点和主张。媒体称为政治的手段之一，我们身边充斥着各种谎言——国家、企业、宗教都在编造故事，制造假新闻。我们要区分虚构故事与真正的现实，但别期望完美。科幻小说给我们启发未来，但是有些科幻理念是不负责任的，让人产生错误的想法（操控心智）。人类之所以能主宰世界，是因为能够操纵心智。未来的教育很难，因为一切都在改变。要学习技术、甄别信息、批判性思考沟通合作和创意。甄别信息形成完整的世界观。4C学习能够随机应变，学习新事物，保持心智平衡。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不是完成角色扮演、不是执行神的命令，不是为了死后可以留下一些有形无形的东西，不是寻找真爱，不是传播教义，不是创造自我，争取自由，而是认识你自己。 第一章理想的幻灭：从旧故事到新故事 人类思考用的是故事，三大故事是：法西斯主义故事、共产主义故事、自由主义故事。法西斯主义故事将历史解释为不同国家之间的斗争，构想的是一个群体暴力镇压其他所有群体。共产主义故事将历史解释为不同阶级之间的斗争，构想的是所有群体通过集中制联合起来，以不惜牺牲自由为代价赢得公平。自由主义故事将历史解释为自由与专制之间的斗争，构想的是尽管存在一些不平等，但依靠最少的控制实现所有人自由与和平交往。 第二次世界大战，打败了法西斯主义故事；20世纪40年代末到80年代末，世界成为共产主义故事和自由主义故事的战场。等到共产主义受挫，自由主义故事就成为人类了解过去的主要指南、未来无法取代的使用手册——至少在全球某些精英的眼里是这样。1938年，人类有三种全球性的故事可以选择；1968年只剩下两个；1998年，似乎只有一个故事胜出；2018年，这个数字降到了0。 在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自由主义故事成了全球朗朗上口的圣歌，从巴西到印度，许多政府都采用了自由主义这一套，希望能加入历史这波无法阻挡的进程。但自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全球人民（包括身处西方自由主义中心地带的选民）对自由主义这套故事越来越感到理想幻灭。 自由主义的政治体系无力招架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革命。了解新技术很勉强，更别说要规范新技术的爆炸性潜力了。（就像人类一开始玩火，无法想象火的力量有多强大一样）。互联网革命，是工程师领导的，不是什么政党。而且越来越多的社会运行依赖互联网（算法、技术等等），金融、区块链等等。未来或许世界运转的方式，不是围绕“金钱”，而是“信息” 。 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的双重革命不仅可能改变经济和社会，更可能改变人类的身体和思想，也能设计和制造生命。但是没有人知道后果会如何，工程师、企业家和科学家也很少体会到他们的各种决定会造成怎样的政治影响，也显然不代表任何民意。人类发明工具的时候很聪明，但是使用工具的时候就没那么聪明了。各方大谈失业问题，却没有人讨论自动化可能造成的影响。 科技的发展，让人觉得自己越来越无足轻重，如同草芥。自由主义是普通人的故事，如果未来是生化人、网络算法的世界，自由主义的故事要怎样讲下去？ 自由主义学习了共产主义，于是扩大了同理的范围，开始在重视自由之外也同时重视平等。自由主义的有效范围，只是部分西方人民，他们并没有把这套普世的价值应用到非西方人民身上。荷兰自己被纳粹占领，独立后却加紧步伐占领印度尼西亚。 政治控制媒体，阻碍公民看清真相，转移人民矛盾（注意力），好让寡头政治能够享受永无止境的统治。自由主义珍视自由，但自由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含义。经济领域、政治领域、个人领域在国家、国际层面的自由组合，每个国家的选择不一样，但是很多时候，各个方面相互关联，选择一个，就必须选择另一个，所以，还是变成了一种套餐。 如果各种主义已不足为信，人类是否应该放弃追求共同的全球性的故事？开辟新的赛道呢？自由主义幻灭后形成思想空缺，暂时由地方的怀旧幻想来填补，缅怀着往日的荣光。人类正处于一种幻灭和愤怒的虚无主义时期，人类已经对旧故事失去信心，但也还没能接受什么新的故事。——这可以说是正在全球发生的事。 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在于生态崩溃和科技颠覆，但自由主义对此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自由主义需要搭配经济增长，才能神奇地平息棘手的社会和政治冲突。然而经济增长非但无法拯救全球生态系统，反而恰恰是生态危机的成因。经济增长也无法解决科技颠覆的问题，因为增长正是以越来越多的破坏性创新为基础的。科技发展导致了大规模失业的问题，影响到公民的切身利益。 第二章就业：等你长大，可能没有工作 我们完全无从得知2050年的就业市场会是什么样子。有人认为，只要10~20年，就会有几十亿人成为经济上多余的存在。但也有人认为，从长远看来，自动化的影响还是会为所有人创造新的就业机会，为社会带来更大的繁荣。 人类有两种能力：身体能力和认知能力。过去，机器主要是在原始的身体能力方面得以与人类竞争，而人类则在认知能力方面享有巨大优势。机器已经在身体能力和认知能力都超越了人类，我们没有什么第三种能力可以让人类永远胜过机器。人工智能只要搭配适当的传感器，绝对可以把这些工作做得比人类更精确、更可靠。失业的威胁不只是因为信息技术的兴起，还因为信息技术与生物技术的融合。 人工智能的优点是：连接性和可更新性。使得信息的传播、信息的更新更快于人类。人工智能医生提供良好的医疗保健服务，自动驾驶汽车提升交通服务质量。如果只是为了保住工作就拒绝交通和医疗保健等领域的自动化，绝对是不明智之举。我们真正该保护的是“人类”，而不是“工作”。 人工智能计算某首歌对情绪的影响，制作音乐。算法拨弄的是人类的生化系统。算法应用在医疗行业、音乐行业、债券行业、广告行业、咨询公司等等各行各业。 许多传统工作将会消失，但也会新创造出的工作。但是需要技术基础，不是一般人通过简单培训，就能做到的，“无用阶层”日益庞大。未来是，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合作，而非竞争，“人类+人工智能”。创造新的工作、让劳动者接受再培训而重新就业，并不是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但像这样生活永无宁日，一般人的精神又是否能撑得下去？ 工业革命的浪潮结束了封建主义、君主制度，通过血腥的革命，开启了自由民主的故事。那么科技革命的浪潮，又是一个怎样变革的过程呢？人类实在禁不起更多的测试失败、世界大战或血腥革命。我们只能比面对工业革命时做得更好才行。 三类方案：如何避免工作消失；如何创造足够的新工作；消失的工作远远大于新创造的就业机会？ 放弃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不可能。所以只是，政府可能有意放慢自动化的脚步，以减少造成的冲击，争取时间进行调整。人类既不作为生产者，也不作为消费者，那么什么能保障人类的生存与心理健康呢？我们应该关注的是要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以及保护其社会地位和自我价值。 全民基本收入（资本主义：发钱自己分配）和全民基本服务（共产主义：不发钱，提供服务）。扩大“工作”定义，照顾儿童，社区服务等也是工作，政府买单。“全民”：只是本国国家？还是全世界？但全球化、科技的影响，影响的是落后的非技术劳动力的国家的人民，他们如何生存？“基本”：如何定义，只是温饱，还是说加基本医疗、教育？加互联网需求？但依然会出现激烈的社会竞争和政治角力，争夺“非基本”的奢侈品。智人本来就不是一种会满足于现状的动物。他们的快乐很少取决于客观条件，而多半取决于自身的期望。然而，期望又往往会因为各种条件（甚至包括其他人的条件）而不断调整。现在是别人的客观条件变好了，自己的期望变高，自己的客观条件变差或者稍稍变好。会产生不满。要真正实现其目标，全民基本收入和服务还必须搭配让人民有些有意义的目标，从体育到宗教，等等。 算法抢走的不仅仅是工作，还有对生命的控制权，人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这样一来，可能会让人类对自由主义这套故事彻底失去信心，而开启一条通往数字独裁的道路。数字决定一切。 第三章数据霸权与社会公平 就自由主义看来，人类的自由是最重要的价值，所有权力都来自个人的自由意志，表现在每个人的各种感受、欲望和选择之中。人权便将这种个人自由的概念奉若神明。在西方的政治论述中，“自由主义者”(liberal)的用法有时候比较狭义且偏颇，特指支持同性婚姻、枪支管制、堕胎等特定议题的人。其实，无论是什么党派，多少都有点同意人权、自由选举和司法独立之类的基本原则。 英国脱欧，“你怎么想”（理性）和“你怎么感觉”（感性）是两回事。选举和公投的重点并不在于我们怎么“想”，而在于我们怎么“感觉”。虽然每个人的聪明程度高下有别，但自由程度一律平等。这种对“心”的依赖，可能就是自由民主的致命弱点。一旦有人研发出相关技术，能够攻入并操纵人心，民主政治便将成为一场情感丰沛的木偶戏。 权威从神祇、人类、算法。生物技术革命与信息技术革命融合之后，大数据算法有可能比我更能监测和理解我的感受，而掌控一切的权威也可能从人类手中转移到计算机手中。各种机构、企业和政府都能了解甚至操纵过去我以为没有外人可进入的内心世界，我大概也就不会再以为自己有自由意志这种东西。 大数据算法就能通过持续的生物统计数据流，24小时监测我们的健康状况。早在我们出现任何感觉之前，算法就能监测到流感病毒、癌细胞或阿尔茨海默病的蠢蠢欲动，接着就能针对每个人的体质、DNA（脱氧核糖核酸）和性格，量身推荐适合的治疗方案、饮食和养生之道。这样一来，你会发现自己老得面对一个又一个“病症”，得遵守这个或那个算法建议。 扮演关键角色的发明就是生物传感器。在人们将它们穿戴上或植入人体之后，生物传感器就能将各种生物程序转换成计算机能够存储、分析的电子信息。只要有了足够的生物统计数据及运算能力，外部的数据处理系统就能进入你的身体，得知你所有的欲望、决定和意见。换言之，它们能够完全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算法能做的远远不止这些。工程师正在研发软件，希望能通过人类眼部及脸部肌肉的动作来监测情绪。正如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在《一九八四》中的想象，我们看着电视的时候，电视也正看着我们。算法并不需要做到完美，只要能比我们这些人类强就行了。 随着科学家越来越了解人类的决策机制，对算法的依赖可能也会越来越强烈。而当政府和企业都能够成功进入我们这套人体操作系统时，人类就将面临铺天盖地的种种精准操纵、广告和宣传。在某些国家和某些情况下，人们可能完全没有选择，只能被迫服从大数据算法的决定。例子：导航、专业选择、人际关系、婚姻等等。 人类对生命的观点会发生变化：人类的生命不再是一场场决策大戏，而是我们可能会认为整个宇宙就是一个数据流，每个有机体不过是一套生化算法。至于人类在这个宇宙中的任务，则是打造一套无所不包的数据处理系统，然后与系统融为一体。其实现在已经是如此了，只是程度的区别而已。 重要决策通常涉及道德因素，而算法不懂道德。但是，智能手机和自动驾驶汽车已经开始应对这种道德问题了。实际上，人类在日常假设和实际发生时，面对道德困境的做法往往相反，假设条件下，我们很高尚，会为别人牺牲自己，但当真的发生时，往往还是保全自己。人类靠情绪快速做出关乎生死的决定，但是人工智能没有情绪困扰，只会依据人类给其设置的道德选择，听话执行。在汽车驾驶、职员招聘等方面都有很好的应用（紧急情况保全谁、摒弃职业歧视）。问题是，是否该由国家介入，规范市场，直接制定一套所有自动驾驶汽车必须遵守的伦理准则？ 很多人之所以害怕人工智能，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人工智能会一直听话顺从。我们是该害怕机器人，但原因是它们永远只会服从主人，绝不反抗。所以主人的要求，决定机器人是做好事还是坏事。战争里面的杀手机器人，是利是弊？一方面无情屠杀敌人，但是，也减少了己方士兵上战场牺牲，不服从命令的问题。 完全的监控政权，不但追踪所有人的一切行为和话语，甚至还能进入我们体内，掌握我们内心的感受。人工智能，就能集中处理大量的信息，甚至因为机器学习在分析越多信息之后效果越好，所以人工智能可能会让集中式系统比分布式系统效率更高。随着算法变得如此了解我们，某些政权能够对公民进行绝对的控制，程度甚至超过纳粹德国，而且公民可能完全无力抵抗。这种政权不仅能明确掌握你的感受，甚至还能控制你的感受。决策时，所有选项都会是大数据分析的结果，反映的也是人工智能看世界的方式，而非人类看世界的方式。 人工智能不会获得意识，智能是解决问题的能力，意识则是能够感受痛苦、喜悦、爱和愤怒等事物的能力。 那么研究人工智能的时候，花费同等的代价去研究人类意识，目前对于人类意识的研究和开发并不多。人类就像是其他经过驯化的家畜，正在被“数据”驯化。 第四章平等 谁该拥有数据 虽然全球化和互联网缩短了国家之间的距离，却可能扩大阶级之间的差距；人类似乎就要达成全球统一，但人类这个物种却可能分裂成不同的生物种姓。石器时代也存在着不平等，但是那时候“资产”不多，所有不平等现象没那么严重。农业革命之后，财产不断增加，分配不平等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但到了现代晚期，平等已经成为几乎所有人类社会的理想。原因是共产主义和自由主义等新思想的兴起，工业革命让民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需要劳动力）。 全球化确实让许多人受益，但有迹象显示，社会之间和社会内部的不平等日益加剧，少数人逐渐垄断了全球化的成果，而其他数十亿人则被弃之不顾。精英阶层用钱买到生命、智商、能力，差异越来越大。以后就变成：一小群超人类，和绝大多数为位于下层而且毫无用途的智人。 成了多余的人，生命就掌握在一小群精英能否心存善意，非常危险。人类分化成不同的生物种姓，甚至直接成为不同的物种。 谁该拥有数据呢？以前是争夺土地、机器，现在是争夺数据。互联网巨头多半是“注意力商人”的商业模式，靠提供免费信息、服务和娱乐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再把我们的注意力转卖给广告主。我们不是用户，而是商品。一大批数据，首先影响广告行业。一旦开始由算法为我们选择、购买商品，广告业就会崩溃。而就长期来看，只要取得足够的数据和运算能力，数据巨头就能破解生命最深层的秘密，不仅能为我们做选择或操纵我们，甚至可能重新设计生物或无机的生命形式。 公司标准已经不是能赚多少钱，而是能收集多少数据。确实将收集数据看得比实际获利更重要。就像非洲和美洲原住民一样，不经意间就把整个国家卖给了欧洲某国。我们用自己宝贵的个人资料，换取一些廉价的服务。 人类可能已经完全和机器融合，一旦与网络断开便无法生存。所有的信息都上传到服务器上。即使你不愿意，但是通过国家、政府、企业的约束（威胁不上传，就不给服务），你还是不得不奉献出数据。这样，企业和政府就更容易了解你、操纵你、为你做出决定。更重要的是，它们还可能破译所有人身体和大脑背后的深层机制，拥有打造生命的力量。 数据国有化，有利有弊，但是可能导致令人毛骨悚然的数字独裁。政治变成操纵那你的情绪的闹剧。如何规范数据的所有权。这可能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政治问题。 第五章人类身体的价值 社会的发展，亲密社群正在逐渐瓦解，但每个人的生活却比过去更加孤独，许多社会和政治纷扰归根结底都是起源于此。脸谱网想要打造全球人类社群，加紧人类之间的联系。但是却把数据却遭到第三方收割挪用，操纵着全球各地的选举。脸谱网正在尝试。但是却忽略了线下关系。 科技让我们与身体越来越远，逐渐失去了好好感受味觉和嗅觉的能力，一头扎进智能手机和计算机的世界。远古时期，人类必须时刻注意周遭环境，才能生存下来。但是，现在却逐渐失去了体验能力，我们几乎不会注意自己到底有何感受，感受只是来自网络上的响应。人类一旦与身体、感官和真实环境越来越疏离，很可能就会感觉孤单、迷失方向。权威将这种疏离感归咎于宗教和国家的凝聚力变弱，但或许和你的身体失去联系才是更重要的原因。因为以前没有宗教、国家，还是过得开开心心。但是现在却不是如此。 第六章文明：世界的大同 文明冲突论的政治影响十分深远。西方国家和伊斯兰国家水火不容。但是，从长远来看，只会有一个文明在自然选择的无情测试中幸存。文明冲突论用历史和生物做模拟，这种模拟并不正确。 人类群体如何定义？很难。其实都是大融合的结果，没有绝对的精确的定义。战争让人类对彼此更感兴趣，人类更加关注的是敌人。 在历史的发展中，人类难得克服种种困难，达成了“奥运会、美元、人体和医疗、物理定律、国家、美元、自由、”的共识。身份认同是由冲突和困境来定义，而不是由共同之处来定义的。未来更是像兄弟阋墙，而不是不同文明之间的冲突纷争。在面对气候、计算机、生物技术等问题上，我们会产生激烈的冲突和争论，但这些争论和冲突并不会让人类相互孤立，反而会让我们更加相互依赖。虽然人类距离建成一个和谐社会还很遥远，但已经属于同一个熙攘的全球文明。 第七章民族主义：无法解决全球性问题 民族主义并不是人类心理自然而永恒的一部分，也并非根植于人类生物学。人类之所以不辞辛劳地打造出国家这种共同体，是因为遇到了任何部落都无法独自应对的挑战。让各个部落逐渐融合成为一个国家，得以建造大坝、修筑运河、调节河水流量、存粮以备荒年，并且建立全国运输和通信系统。大型的系统需要大规模的忠诚才能运转。 但是民族主义很容易成为盲目的极端国家主义，相信自己的国家独一无二，也至高无上。暴力冲突。但是到了1945年，一切都变了，核武器的发明，削弱了民族主义交易的平衡。人们害怕的不再是民族主义会导致普通战争，而是害怕导致核战争。面临彻底被毁灭的局面时，人的心智思考会变得更敏锐。于是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原子弹，让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民族主义这个神灯精灵至少有一半被塞回了神灯。 民族主义被打入后宫，但是资本主义的无情让人感觉孤立无援，有投入到民族主义的怀抱来寻求安慰和意义。当前世界人民面临着核挑战、生态崩溃、科技挑战三大问题，民族主义无法解决这些问题，只有将把自己放到更远的地位，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位置，才有可能解决这类问题？ 核挑战：民族主义无法解决核毁灭问题（未来问题，影响直接）。自1945年以来，战争死亡的恩叔已经远少于肥胖、车祸、自杀而死亡的人数。但是人们也开始玩火自焚，美俄的军备竞赛，开发新型末日武器，把我们重新带到和毁灭的边缘。核武器提高了赌注的代价，也改变了战争和政治的基本性质。“预防核战争”比任何特定的国家利益更为重要。引发问题：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国际合作体质，只靠自己这个国家，是否真有能力保护世界甚至自己免遭核会么？ 生态崩溃：人类在许多方面都正在破坏全球生物圈的稳定（现在问题，影响模糊），栖地退化、动植物灭绝，生态系统毁灭、气候变化。人类像生态连环杀手，现在更逐渐成为大规模屠夫，如果情况继续下去，还能动摇人类文明的基础。单个国家不能阻止全球变暖。利用技术手段缓解问题：人造肉、清洁能源。全球变暖对不同国家会产生不同的影响，甚至个别国家甚至可能从中得利，各个国家立场不一样。 科技颠覆：民族主义没有答案。依然是科技竞赛，在这个充满竞争的国家，落后的代价谁都承受不起。所以只要有一个国家选择走上高风险、高回报的科技之路，其他国家就会被迫跟进。为了避免这样的内卷，人类需要某种全球性的认同和忠诚。核战争和气候变化威胁的只是人类的生存，但破坏性创新的科技却可能改变人类的本质，从而与人类最深层的伦理道德和宗教信仰产生纠缠。人人都同意我们应该避免核战争和生态崩溃，但如果讲到要用生物工程和人工智能来升级人类，创造新的生命形式，就会众说纷纭。 三个问题交织在一起，情况更加复杂。科技本身就是解决生态崩溃、战争的手段之一。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全球身份认同，才能处理这一系列前所未有的全球困境。政治全球化，民族主义情况大概帮不上忙。那么宗教呢？ 第八章宗教：神祇只是为国家服务 宗教能否解决未来的问题呢？没有信仰的人其实是少数，比起进化论，仍然有数十亿人更相信古兰经、圣经。宗教之间的敌意让国家内部冲突火上浇油。传统宗教基本上与技术和政策问题的关系不大，却和身份认同问题息息相关，只不过多半是造成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 基督教农业：宗教人士太注重诠释，面对科学就会处于劣势。虽然科学家也会投机取巧和扭曲证据，但说到底，科学的真正意义还是在于愿意承认失败，尝试不同的方法。正因为如此，科学家逐渐学会怎样种出更优良的作物、研制出更好的药物，但祭司和大师只学会了怎么找出更好的借口。 伊斯兰教经济学：通过学习马克思、弥尔顿·利德曼等现代经济学，再把科学包装进经文里。宗教承诺，给机会，就能扫除所有现代性弊病，但是，没啥用，换汤不换药，还是以现代经济为基础，再套上宗教信仰的帽子。圣经、吠陀经里面有经济观点，但是已经过时了。田园牧歌式的观点实在无法贴合现代经济学现实，因此现在只剩下甘地的肖像，继续在几十亿张印度卢比钞票上微笑。宗教也参与政治。 宗教有什么用？用来区分“我们”“他们”。日本用“神道教”来“洗脑”人民，保持其对国家的忠诚，然后去干一些事情。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今天许多国家都同样在学习日本：一方面，运用现代化共同的工具和架构；另一方面，也依靠传统宗教来维护自己独特的国家认同。 只要人类仍然需要大规模合作，而大规模合作依然需要虚构的共同信仰，宗教、仪轨和仪式的重要性就不会下降。但宗教只是从各自的角度出发，依然形成敌对阵营，去做利于他们国家的事情。依然无法解决三大全球问题。 第九章文化认同：开放与宽容 欧盟移民问题：主张移民的人和反对移民的人，对于同一个移民政策有不同的解读，各有各的道理。移民是一种责任还是施舍？彻底阻止移民还是移民机制合法化？欧洲本来就支持多元文化，又为什么要强迫移民放弃他们自己的身份认同？但是如果不移民和国家之间也在互相指责对方没有履行义务，形成恶性循环，使得对另一方的怀疑和不满日益加剧。 移民问题其实潜藏着我们对人类文化的理解。的时候，究竟是假设所有文化在本质上都平等，还是认为某些文化可能比其他文化更优越？一个世纪以前，欧洲人一心认为某些种族在本质上比其他种族优越，被生命科学家戳破谎言。但是现在是文化之间的差异，几乎人人认同。但是文化差异是否就表示某种文化处于优等呢？人类现在还在英勇地对抗着传统的种族主义，却没发现战场已经转移。传统的种族主义正在消逝，现在满世界都是“文化主义者”。美国依然存在肤色歧视。欧洲对恐怖主义的歇斯底里，阻止了移民这场自由和宽容的实验。其实，恐怖主义是人类社会中处于边缘、力量弱小的一群人的武器。 第十章恐怖主义：切记反应过度 恐怖分子可以说是控制人心的大师。他们实际夺走的生命非常少，却让几十亿人深感惊恐，也让欧盟或美国的庞大政体为之震荡。恐怖主义力量渺小，不足以发动战争，演戏希望能够刺激对手，让对手过度反应。恐怖分子制造骇人的暴力场景，抓住我们的想象力，再用这份想象力来对付我们。大多数时候，对恐怖主义过度反应所造成的危险，其实是比恐怖分子本身更大的威胁。 为什么政府会对恐怖主义的挑衅如此敏感？政府之所以难以忍受这些挑衅，是因为现代政权的合法性正来自保证公共领域不受政治暴力的影响。而在过去几十年，西方国家境内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政治暴力。恐怖主义的偶然发生，才会看起来像是对国家政权合法性造成致命威胁。于是，看到发生几件骇人听闻的暴行，我们就想象自己再次落入深渊。为了消除这些恐惧，政府只好上演一场安全大戏，与这场恐怖大戏打擂台。真正要对付恐怖主义，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通过有效的情报、隐秘的行动，打击恐怖主义背后的资金网络，但这种事情在电视上不够精彩。这常常正中恐怖分子下怀，这是他们最希望成真的美梦。 成功的反恐行动，应该三管齐下。第一，秘密打击恐怖组织网络。第二，媒体必须保持客观，避免歇斯底里。第三，则在于每个人的想象力。 如果恐怖分子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仅恐怖主义的本质，就连国家和全球政治的本质都将发生巨变。因此，虽然现在的恐怖主义多半只是做戏，但未来的核恐怖主义、网络恐怖主义或生物恐怖主义威胁将更为严重，政府也必须做出更强烈的回应。过去20年间，美国在反恐战争上虚掷数万亿美元和大量的政治资本。美国及其盟友不仅对全球造成巨大破坏，也付出了很大的经济学家所称的“机会成本”。资金、时间和政治资本一旦投入打击恐怖主义，就不可能用来应对全球变暖、艾滋病或贫困问题，也不可能用来为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带来和平与繁荣，也不可能用来与俄罗斯和中国建立良好关系。 虽然我们确实需要遏制核恐怖主义，但这不该是人类最重要的议题。此外，只是理论上可能出现核恐怖主义，并不足以成为我们对一般恐怖主义过度反应的理由。这些是不同的问题，应该有不同的解决方案。 对恐怖主义是恐惧过度，担心爆发战争的焦虑是否又是合理的呢？ 第十一章战争：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愚蠢 过去几十年是人类历史上最平静的时代。然而，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国际形势急速恶化，好战心态卷土重来，各国军费开支不断增加。1914年，战争的胜利，能够促进经济发展，提高政治实力，但是现在成功的战争简直不可能。美国，其强权地位也是由其军事实力撑腰，而不只是因为其经济实力。到了21世纪，最成功的策略就是作壁上观，让其他人为自己打仗。 俄乌冲突战争，收货的不信任感和仇恨也水涨船高，经济上俄国入不敷出。军力在21世纪的作用有限，而且一场成功的战争必定是一场懂得克制的战争。俄罗斯的人口和GDP比不过欧洲和美国之和。俄罗斯的信息科技、生物科技也比不上西方。更重要的是，普京统治下的俄罗斯缺乏能够放诸四海的意识形态。 为什么各大强权想要打一场成功的战争竟如此困难？1、在于经济本质的改变。在过去，经济资产主要是实物资产，因此可以很直观地通过征服使自己壮大。主要的经济资产是科技和体制的知识，而知识是无法用战争来掠夺的。2、发明原子弹之后，世界大战不会有赢家，只会是集体自杀。但会有网络战争。都是高损害、低利润。 我们绝不能低估人类的愚蠢，无论是在个人层面，还是在集体层面，人类常常做出自我毁灭的举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件事，就是战败国在战后竟然进入前所未有的兴盛期。不论是德国、意大利，还是日本，在军队投降、帝国彻底崩溃20年之后，富裕程度前所未见。为什么发动二战？在20世纪30年代，日本的将领、经济学家和新闻工作者都认为，如果无法夺下朝鲜、中国东北和沿海地区，日本经济注定会陷入停滞。 人类的愚蠢是历史上最重要的力量之一，我们常常忽略了这件事。人的理性不足以完全理解，于是即便理性的领导人，也经常做出非常愚蠢的决定。我们究竟该多害怕爆发世界大战？过于害怕或过于放心都是不理智的。一方面，战争绝非无法避免。冷战的例子。如果人们一心认为第三次世界大战无可避免，非常危险，会成为自我实现的预言。另一方面，一心认为战争不可能发生也过于天真。即便战争对每个人来说都绝对是一场灾难，也没有任何神祇或自然法则足以阻止人类的愚蠢行径。 想要治疗人类的愚蠢，办法之一可能就是加点儿谦逊。 第十二章谦逊：地球不是围着你转 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自己的文化是人类历史的关键。国家也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如果不是自己国家的非凡成就，全人类肯定活得野蛮无知、毫无道德。不论道德、艺术、灵性还是创造力，都是人类DNA里固有而普遍的能力，起源的时间与地点早在石器时代的非洲。 犹太种族也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一群。很多技术发明都是他们弄得，基督教的传播也是犹太教的功劳。犹太的教育，给出的是不完整的世界历史，让他们觉得世界围绕着犹太人而转。犹太人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圣经以前的道德，早就原始社会就有了，经书只是将通行的规范整理出来而已。基督徒挑选了某些犹太人道德规范，将之转化为通用的诫命，再把这些诫命传播到世界各地。事实上，正因为如此，才让基督教从犹太教中分裂出来。 一神论几乎不会让人类的道德标准有任何提升，那就是让许多人比以前更不宽容，于是导致宗教迫害与宗教战争蔓延肆虐各方。 犹太人在现代科学大展长才，对全人类有了非凡贡献，爱因斯坦、弗洛依德、哈珀等等。是个别犹太人自身的贡献，而不能归功于犹太教的宗教或文化。原因之一是犹太文化重视教育。其他没啥。 许多宗教一边赞颂谦逊，一边却把自己想象成全宇宙最重要的；一边要求个人要谦和，一边又公然展现出集体的傲慢。不论信仰什么，如果能更认真地思考“谦逊”的概念，就能获益良多。 第十三章神：不要妄称神的名 世上真有神吗？掌管宇宙间的奥秘，还是掌管人世的秩序制定者？一般是指后者。早有无数书籍，巨细无遗地写出他所喜悦或不喜悦的事物。通常偷换概念，将宇宙奥秘变成世俗的“秩序制定者”—“我们不知道宇宙大爆炸是怎么回事，所以你不能公开露出头发”。至于“宇宙奥秘”要怎么变成世俗的“秩序制定者”，常常都是通过某本神圣的经典来完成连接。人们利用以“秩序之神”的名义，做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征占土地等等。 对某些社会秩序而言，对神的信仰至关重要，偶尔也会带来正面的影响。然而，虽然神能够鼓舞我们发挥同情心，但就算没有宗教信仰，我们仍然能做出各种合乎道德的行为。道德的重点并不是“遵守神圣的诫命”，而是要“减少痛苦”。。所以，想让自己是个有道德的人，不需要相信任何神话或故事，只要好好了解“痛苦”的深义就行。如果你真的明白某个行为会给自己或他人造成不必要的痛苦，自然就不会去做。 因为人是社交动物，自己的幸福与否，在很大程度取决于与他人的关系。没有爱、没有友谊、没有群体的支持，谁能快乐得起来？如果过着孤独、以自我为中心的生活，肯定会感到痛苦。所以，想要快乐，你至少得关心你的家人、朋友，以及所属社群里的其他人。 那么该如何面对陌生人呢？抢劫，占领？但是，这种行为长远来看事与愿违，没有人想活在一个陌生人来世被抢、被杀的社会里。从更直接的层面来看，伤害别人也总是会伤害到自己。世上所有的暴力行为，必然始于一个人心中的暴力欲望，这种欲望早在扰乱他人的平和幸福之前，就已经扰乱了自己的平和与幸福。而贪婪、嫉妒、愤怒和仇恨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情绪。每当你怒火中烧或满腹妒火，哪能体验快乐与和谐？所以，早在你杀人之前，这份愤怒已经扼杀了你心中的平和。 对于其他人来说，宗教信仰反而是在煽动他们的愤怒，为愤怒找借口，特别是如果有人侮辱他们的神或忽视神的期望。正如过去几个世纪所证明的，我们不需要称神的名，也能过有道德的生活。世俗主义，就能为我们提供所需的所有价值。 第十四章世俗主义：面对你的不完美 世俗主义究竟是什么意思？自称世俗主义者的人，对世俗主义有一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对他们来说，世俗主义是非常正面积极的世界观，它有一套连贯一致的价值准则，而不只是在反对这个或那个宗教。事实上，许多世俗主义的价值观在各个宗教传统里也同样适用。世俗主义并不认为道德和智慧是在某个时间和某个地点从天而降的，而认为它们是由所有人类自然传承而成。这样一来，当然也就至少有某些价值观是共通的，并同时存在于世界各地的人类社会，不管是穆斯林、基督徒、印度教徒还是无神论者，都会共同信奉这些价值观。 宗教领袖常常向信众提出非黑即白的选择题：你要么是教徒，要么不是。而如果你是教徒，就必须对其他宗教教条坚决说“不”。世俗主义者一点儿也不介意同时兼有多种身份。只要你愿意遵守世俗的道德准则，当然也可以成为世俗社会的一员。世俗的道德准则是：真相、同情、平等、自由、勇气、和责任。 世俗主义最重视的就是“真相”(truth)。这里的真相必须基于观察和证据，而非只单纯依靠信仰。世俗主义努力不把真相与相信混为一谈。世俗主义不特别神化某个团体、某个人或某本书籍，不会认为只有它能够判断真相。世俗主义重视的另一项则是“同情”(compassion)。世俗主义的伦理并不在于听从这个神或那个神的教诲，而在于深刻理解各种痛苦。 世俗主义的各种伦理准则既然没有某些绝对必须遵守的神旨诫命，实行上也就常常面临各种困境。世俗主义碰上的这些问题，并不会问“神的指示是什么”，而是仔细权衡其中各方的感受，检查各种观察结果和可能性，找出造成伤害最少的中间路线。 世俗主义之所以看重科学真相，深层原因正在于此。其重点不在于满足好奇心，而是要了解怎样最大程度减少世界的痛苦。如果少了科学研究照亮路途，我们的同情通常也是盲目的。 重视真相、重视同情，带出了世俗主义所看重的第三点：平等(equality)。世俗主义基本上都会质疑所有预设的阶级制度。 如果没有思考、调查及实验的自由(freedom)，我们就不可能寻求真相，走出痛苦。因此，世俗主义珍惜自由，不会把至高的权威加诸任何特定的文本、机构或领导者，让他们判断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正确。人类应该永远能够自由地提出质疑、再次检查、听取不同意见，并尝试不同的道路。 对抗偏见及压迫的政权，需要很大的勇气(courage)，但要承认自己的无知，并走进未知的领域，则需要更大的勇气。“无法回答的问题”通常也比“不容置疑的答案”对人更有益。 世俗主义不相信有什么更高的权力会负责照顾世界、惩罚邪恶、奖励公正，并保护我们免遭饥荒、瘟疫与战争。因此，不管人类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得由我们这些血肉之躯自己负起责任。 世俗主义判断一个人，看的是他的实际行为，而不是他爱穿什么衣服、爱行什么仪式。 世俗主义的主要问题是把伦理标准设得太高。多数人都难以遵守如此严格的标准，而大型社会的运行也不可能追求无穷无尽的真相和同情。遇到问题的时候，需要明确的方针、口号，就让世俗主义的运动一再转变为武断的教条。斯大林认为全球秩序对于个人太复杂，所以最好永远相信组织的智慧。 各种教条造成的伤害大小不一。 曾经，种种人权运动对抗着宗教偏见和人类暴君，精彩的论点攻守 有据；现在，它要对抗的是过度的消费主义和科技乌托邦，就显得无力招架。 各种世俗主义的运动和科学机构提出的承诺让几十亿人为之着迷，以为这些能让人类更完美，并利用地球慷慨的恩惠为人类这个物种带来利益。 每一种宗教、意识形态和信条都会有自己的阴影，而无论你遵守的是哪一种信条，都该看到自己的阴影，避免自己天真地相信“我们不会这样”。与大多数传统宗教相比，世俗主义的科学至少还有一大优势：不害怕自己的阴影，原则上也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盲点。 如果真要做出某些人生最重要的决定，就我个人而言，我更愿意相信那些承认自己无知的人，而不是那些声称自己全知全能的人。 第十五章你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少 没人能够全面思考这一切。在过去几个世纪里，自由主义对“理性人”赋予无比的信任，认为个人是独立的理性能动者，而现代社会也是以这种只存在于神话想象中的生物为基础。对“理性人”如此信任是错误的。大多数人类决策基于情绪反应和思维捷径，而非理性分析。然而，人类的情绪和思维捷径虽然可能适合应对石器时代的生活，但到了芯片时代(Silicon Age)，这些方法却远远不够。 而且不只“理性”，就连“人”也是一种神话想象。人类很少真的自己思考，而是以群体为单位来思考。每个人对世界的了解其实少之又少，而且随着历史的发展，甚至越来越少。知识的错觉”，每个人其实懂的知识很少，我们却以为自己懂的很多，原因就在于我们把存在于他人大脑中的知识也看成自己的了。这不一定是坏事。人类对群体思维的依赖，使我们成为世界的主人，知识的错觉让我们能够继续愉快地生活，而不会陷入无谓的努力，并避免试图自行理解身边的一切。 人类很少能认清自己的无知，因为他们就是一直待在如同回声室的同温层里，往来的都是思想相近的朋友，接收的都是肯定自己意见的新闻信息，各种信念只是不断增强，鲜少遭到挑战。只是为大众提供更多、更好的信息，大概无法让情况有所改善。群体思维的力量无所不在，所以就算某些观点看起来如此主观武断，也很难改变。 群体思维和个人无知的问题，不仅影响普通选民和顾客，就连各国总统或企业负责人也难以幸免。更糟糕的是，强大的权力总会扭曲事实真相。权力就是要改变现实，而不是看清现实。巨大的权力就像一个黑洞，会让周围的空间扭曲，而且越接近它，扭曲程度就越大。每个词语进入你的运行轨道之后，都会变得格外沉重，所有人都想讨好你、安抚你，或者从你那里得到些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要真相，就需要逃出权力这个黑洞，允许自己浪费许多时间在其周围四处游荡。革命性的知识很少能够抵达权力中心，因为权力中心正是由现有知识所建构，周围有旧秩序的守护者把关，于是会造成困扰、打破惯例的各种想法通常会被拒之门外。 最好的办法是承认自己的无知。如果我们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又要如何分辨是非、判断正邪？ 第十六章正义：人类的道德困境 一如其他所有感受，人类的正义感也是从远古进化而来的。但是今天面临的叙利亚内战、全球不平等、全球变暖，人类已经很难适应现在的这个世界。真正的问题在于如何在这个复杂的全球化世界里实现这些价值观。现代的全球化世界天生就有一个特点：因果关系高度分化且复杂。现在的生存，需要依赖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经济和政治关系网络，而且全球因果关系盘根错节，就连最简单的问题也变得难以回答。 目前整个社会系统架构的方式，让那些不喜欢费力了解事实真相的人得以维持幸福的无知状态，而想要努力了解事实真相的人则需要历经诸多艰难。如果我们无法得知所有相关的事实，该怎样才能保证自己的行事都符合道德？我们可以用“意图道德”(morality of intentions)的概念来回避这个问题：重要的是我的意图，而不是我的实际行动及其结果。 当代世界大多数的不公正，并不是来自个人的偏见，而是来自大规模的结构性偏见，但我们这种狩猎采集者的大脑尚未进化出能够察觉结构性偏见的能力。不同的弱势群体之间，也有他们自己的问题要面对。气候变化、人工智能会影响所有人，所以我们也该把所有人的观点纳入考量。但谁真能做到？哪有人能够搞清楚全球千千万万个群体到底组成了怎样的关系网络？ 庞大的道德问题，人类为了理解和判断，有四种常用方法：1、缩小问题规模；2、重点集中某个感人故事，代表整个冲突事件。3、编写出各种阴谋论。4、创造出一套教条：全然相信某种号称全知的理论、机构或领导，接着便无条件地跟随。这样的解决方案只是让我们从“个体无知”的刀山。 群体都无法建构“全球社群”，于是他们各自对现实的诠释也就难以令所有人信服。我们该放弃吗？人类会不会就是无法理解真相、不可能追求正义公平？我们是否已经进入后真相时代？ 第十七章后真相时代：谎言万世永存 现在是一个全新而骇人的后真相时代，我们身边充斥着各种谎言和虚假，相关例子简直唾手可得。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事情。不论你支持哪一方，看来我们都确实生活在一个可怕的后真相时代：被伪造的不只是某些特定的军事事件，就连整个历史和国家都可能被伪造。 简单回顾历史就会发现，政治宣传和假信息由来已久，甚至就连拒绝整个国家的存在、刻意创造“伪国”的习惯也源远流长。 事实上，人类一直活在后真相时代。智人就是一种后真相物种，创造并相信虚构故事的能力越高，就越能发挥更多的能力。无论好坏，虚构故事都是人类威力最强大的一个工具。例如宗教，通过信条将民众聚集在一起，从而让人类得以进行大规模合作。 会用虚构故事来促进合作的，并非只有古代宗教。在更晚的时期，每个国家都创造了自己的民族神话，精心塑造出能够自我强化的种种信条。 除了宗教和意识形态，就连一般企业也得编造故事、制造假新闻。仅是品牌塑造，常常就是把同一个虚假的故事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民众信以为真。 我们学会尊重宗教典籍的方式，其实与我们学会尊重钞票的方式完全相同。实际上“知道某事物只是人类制度”和“相信某事物本身有价值”之间并没有严格区别。很多时候，人类对于这些区别就是不太在意，或十分健忘。 人类就是有这种了不起的能力，能够同时既“知道”又“不知道”。或者说得更精确些，人类如果真的好好思考，就能知道一些事情；但大多数时候，人类就是没去想，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些事。 真相和权力，这两者虽然可以携手共度一小段时光，但迟早得分开。如果想要权力，到了某个阶段之后就得开始传播虚构的故事；如果想要看清世界的真相，到了某个阶段之后就只能放弃对权力的追寻，因为你得承认某些真相。 对人类这个物种来说，喜欢权力过于真相。我们把比较多的时间和精力拿来努力控制世界，而非努力理解世界；而且就算我们努力理解世界，通常也是为了事后更容易地控制世界。 我们不应该把假新闻视为常态，而该把它看得比原本认为的更严重，我们也该更努力地区分虚构故事与真正的现实，但别期望完美。在所有的虚构故事中，名列前茅的一个就是否认世界有多复杂，一切只以绝对的纯洁和极端的邪恶来思考。 我们不可能事事都自己去调查，所以至少该仔细调查自己常用的信息来源，不管是报纸、网站、电视网络，还是某个人。 第一条黄金法则：如果你想得到可靠的信息，必然要付出昂贵的代价。如果你总是免费得到信息，有可能你才是整个商业世界的产品。第二条黄金法则：如果觉得某些问题似乎对你特别重要，就该真正努力阅读相关的科学文献。 一部好的科幻电影，价值绝对远超刊登在《科学》(Science)或《自然》(Nature)杂志上的论文。 第十八章未来不是科幻小说 人类之所以能够控制世界，是因为合作的能力高于任何其他动物，而之所以有那么强的合作能力，是因为他们能够相信虚构的故事。这样说来，诗人、画家和剧作家的重要性绝对不在士兵和工程师之下。同样，我们现在对于“资本主义”这个现代神话的信仰，也是由好莱坞和流行产业的艺术创作在支撑。我们相信买更多东西就会更开心，是因为在电视上亲眼见过资本主义的天堂。 21世纪初，最重要的艺术流派或许就是科幻小说。黑客帝国、她、西部世界、黑镜。这也意味着，科幻小说在描述科学现实的时候必须更负责，否则就可能让人产生错误的想法，或是把注意力浪费在错误的问题上。 现代科幻小说最糟糕的问题，或许就在于混淆了“智能”(intelligence)和“意识”(consciousness)的概念。这些小说常常过度担心机器人与人类之间可能开战，但事实上我们真正该担心的，是有一小群超人类精英凭借算法带来的力量，与大量底层的手无权力的智人之间发生冲突。 科幻小说探索另一个主题（用科技操纵和控制人类所带来的危险）的时候，见解远远更为深入。 事实上，你在生活中所经历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你自己的身体里和你自己的头脑中。不管是逃出母体或是前往斐济，并没有任何区别。不管你在斐济有什么感受，在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也都能感受得到，就算在母体里也不例外。 人类之所以能够主宰世界，主要并不是因为发明了刀子、杀死了猛犸象，而是因为能够操控心智。心智并不是自由塑造历史行为和生物现实的主体，而是被历史和生物学塑造的客体。就算是我们最珍视的那些理想（自由、爱、创造力），也和石刀没什么不同，都是某个人为杀死某头猛犸象而打造的。我们喜欢那个制造石刀的故事，但不喜欢自己成了故事里的那把石刀。 在21世纪，摆脱对自我的狭义定义也可能成为必需的生存技能。 第十九章教育：改变是唯一不变的事 人类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各种变革，所有旧故事分崩离析，至今也还没有新故事足以接续。那么，不论是我们自己还是下一代，到底该做哪些准备，才能面对各种前所未见的转变，应付种种极端的不确定性？ 我们不知道2050人类如何谋生，不知道军队或政府会如何运作，也不知道两性关系会是什么模样。 了解地理、历史和生物的基本事实，这其实是个极大的进步。但是，在21世纪，我们被大量的信息淹没，而审查机构甚至都没有去阻挡信息的打算，反而忙于散布错误的信息，或是用不重要的事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学生手上已经有太多信息，他们需要的是能够理解信息，判断哪些信息重要、哪些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能够结合这点点滴滴的信息，形成一套完整的世界观。如果我们这一代人无法对宇宙有整体的认识，生命的未来就只能依赖随机的决定。 除了太强调提供信息，大多数学校也过于强调让学生学习一套既有的技能，例如解微积分方程式、用C++语言写计算机程序、识别试管中的化学物质或是要外国人学着讲中文。 那我们该教什么呢？许多教育专家认为，学校现在该教的就是“4C”，即批判性思考(critical thinking)、沟通(communication)、合作(collaboration)和创意(creativity)。学校不应该太看重特定的工作技能，而要强调通用的生活技能。最重要的是能够随机应变，学习新事物，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仍然保持心智平衡。 这么做的原因在于，随着改变的步伐加速，除了经济会改变，就连“作为一个人”的意义也可能不同。 虽然我们无法确定细节，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一切都会改变。 但到21世纪中叶，由于改变的速度加快、人的寿命延长，这种传统模式将无以为继。人一生之中的各个接缝处可能出现裂痕，不同时期的人生也不再紧紧相连。“我是谁”会变成一个比以往更加紧迫也更加复杂的问题。 因为改变总是会造成压力，所以在一定年龄过后，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改变。有可能你有几十年的时间，只能活得像一个无知的化石。想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点儿用（不只是在经济上，更重要的是在社会上），就需要不断学习、重塑自己，而且到时候，50岁可能还算年轻。 等到改变成为新常态，个体或人类整体过去经历的参考标准都只会慢慢降低。 想在这样的世界过得顺风顺水，需要心态非常灵活、情感极度平衡。人类将不得不一再放弃某些自己最熟悉的事物，并要学会与未知和平相处。传统教育很难做到这点。 但21世纪不一样。变化的脚步越来越快，你永远无法知道，大人告诉你的到底是永恒的智慧，还是过时的偏见。随着生物技术和机器学习不断进步，要操控人类最深层的情绪和欲望只会变得更简单，于是“跟着感觉走”就会越来越危险。 认识你自己。可口可乐、亚马逊、百度和政府争先恐后，都想非法侵入你。不是侵入你的手机、你的计算机，也不是侵入你的银行账户，它们想黑进的就是“你”，以及你的生物操作系统。你可能听过，有人说这是个非法攻击计算机的时代，但事实并非如此。事实上，现在已经是非法攻击人类的时代。 算法现在正看着你，看着你去了哪里、买了什么、遇见了谁。再过不久，算法就会监视你走的每一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凭借大数据和机器学习，算法对你的了解只会越来越深。而等到这些算法比你更了解你自己，就能控制你、操纵你，而且你无力抵抗。你会住在母体里，或是活在楚门的世界里。这就是个简单的经验问题：如果算法确实比你更了解你身体内部发生的一切，决定权就会转到它们手上。 当然，也有可能你很高兴能把所有决定权都交给算法，相信它们会为你和世界做出最好的决定。如果真是这样，你只要轻轻松松享受安排好的旅程，什么事都不用做，交给算法就好。但是，如果你还想为自己的存在、为人生的未来保留一点儿控制权，就得跑得比算法、亚马逊和政府快，在它们之前就认识你自己。如果要跑得更快，就要轻装上阵，把过去的所有幻想都放下吧，它们是相当沉重的负担。 第二十章意义：人生不是虚构的故事 我是谁？我这辈子要做什么？人生有什么意义？从远古时期开始，人类就一直在问这些问题。因为人类的已知和未知会不断变化，所以每个世代都需要一个新的答案。而到了今天，根据我们对科学、上帝、政治和宗教的所有已知和未知，我们能给出的最好的答案是什么呢？ 寻找人生有何意义的时候，我们想要有个故事来解释现实，告诉我们自己在这场宇宙大戏里扮演什么角色。知道自己的角色，就像是参与了某个比自己更伟大的计划，于是过去的所有经验与选择也都有了意义。所有人都属于一个永恒的循环，这个循环包容万物，让万物紧紧相连。在这个循环里，每个生命都有独特的功能和要达成的目的。所谓了解人生的意义，就是要了解自己有何功能；所谓过了美好的一生，就是达到了拥有那项功能的目的。宇宙的循环自有其“正道”(dharma)，也就是每个人必须遵行的道路、必须完成的任务。狮子王的生命循环、人生使命的故事。 安拉：我这辈子渺小但重要的角色就是要遵行安拉的命令，传播他的法则，确保众人遵从他的旨意。 共产党：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这场斗争将以无产阶级的胜利告终，代表着历史的终结，在地球上建立起共产主义的社会，全民公有，而且每个人都享受完全的自由、完全的快乐。 综观各种打算定义人们的身份、为各种行为赋予意义的故事，会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故事的规模大小实在没什么影响。 但是这些故事都不完整，跟宇宙相比，我们只是须臾，并非永恒。但如果只是要为自己打造一个行得通的身份认同，为自己的人生赋予意义，我并不需要一个绝无盲点、毫无内部矛盾的完整故事，只要能符合两个条件就行。第一，我在这个故事里至少要扮演某种角色。第二，一个好的故事所讨论的范畴不一定要无穷无尽，但至少要能够延伸到超出我自己的视界。 死后留下些什么，让自己的故事能够超越自己的死亡，人生仍然可能有意义。在这里，人们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精心设计的教条，只是求个心安，希望自己的故事能够在死后延续。所以，有些人并不相信自己死后会留下什么灵魂，只希望能够留下一些更有形的东西。而所谓“有形的东西”有两种形式：文化的或生物的。很难。如果我们无法留下什么有形的东西（例如基因或诗歌），或许只要能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儿，也就足够了。爱，或者是寻找真爱。 宇宙绝不是以故事的方式运作。如果个人身份认同和整个社会系统都是以某个故事为基础，就很难再去质疑这个故事。原因并不是这个故事证据齐全，而是因为一旦崩溃就会引发个人和社会的灾难。在历史上，屋顶有时比地基更重要。 怎样才能让人感觉故事是真的呢？仪式（痛苦、牺牲）。有了牺牲，不仅能增强你对故事的信心，还常常能替代你对它的所有其他义务。人类绝大多数伟大的故事，都规定了一些大多数人根本无法实现的理想。有多少基督徒真的能切实遵守十诫，从不说谎或贪恋别人的东西？又有多少佛教徒真能抵达“无我”的境界？ 人相信这个各自矛盾的故事。答案就是他们同时坚信着两个根本互相矛盾的故事，但对于其中的不一致却浑然不觉。 人几乎不可能只有一种身份。人不会单纯只是穆斯林，单纯只是意大利人，或者单纯只是资本家。民族主义告诉我的，是我的国家独一无二，而我对自己国家的义务应该不同于一般；而法西斯主义告诉我的，是我的国家比别人的更优越，而我对自己国家的义务应该排挤掉其他一切义务。法西斯主义相信集体的利益高于任何个人的利益，并要求任何一根棍子都不得破坏集体的统一。 超市所陈列的所有故事都在骗你，人生的意义绝不是现成的产品，除了我自己之外，绝没有什么神圣的脚本能够为我的人生赋予意义。是我自己，通过自由选择和自己的感觉，为一切赋予意义。 是人类自己的手指，写下了《圣经》、《古兰经》和《吠陀经》，也是我们的心灵，让这些故事拥有了力量。宇宙其实就是一群原子组成的大杂烩，本身并没有意义。没有什么东西原本就是美丽、神圣或性感的，是人的感觉让它变得如此。红苹果如此诱人，粪便如此恶心，也只是出于人的感觉。如果不考虑人的感觉，一切都只是一堆分子而已。 但如果根据自由主义对世界的解释，事实却正好相反。不是宇宙给我意义，而是我为宇宙赋予意义。这正是我在宇宙里的任务，没有什么固定的命运或正道。如果我发现自己扮演的是辛巴或阿朱那的角色，也可以选择为王位而战，但这不是必须的，我还是可以加入巡回马戏团、去百老汇唱音乐剧，或者去硅谷创立一家公司。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开创自己的正道。所以，与其他的故事一样，自由主义故事也以“创造”作为开端。根据自由主义，创造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而我就是创造者。那么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通过感受、思考、渴望和发明，去创造意义。相信这套自由主义故事的人信守两条诫命：一是创造，二是争取自由。自由主义这套故事，让我追求表达自我、实现自我的自由。 人类自我探索的过程是从简单的事开
虽然人工智能或许未来会发展到可以给人未来提出建议的程度，但是未来不会像作者想象中美好。因为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教训，就是人类没有学到任何教训。人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说这样好，你说走这里，你说以后做这个工作吧，不不不，我不听，我就是喜欢那个那个那个。以前如此，如今如此，以后也会如此。每一个人都必然要重新踩过他的前辈们踩过的坑。 人类是靠故事联结起来的这个概念我在人类简史中已经听过了，看过这本书后感想更深了，至少对于现实的认知更深了，确实有这么个感觉。
这本书给每一个读者展现的视角几乎是颠覆了我的认知的，但相较于《人类简史》和《未来简史》难免少了一些惊艳。 21个议题，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消灭一个旧的议题，产生一个新的议题，这就是我们每一代人推动历史进步的方式。
现在与未来，没你想象那么远。 现在发展越来越快，不是地球与月球的距离，而是今年与明年的距离，有没有发现，当你一年用互联网看世界转眼就变得陌生了。 这不是错觉！不是时间在加快，而是时代在加快，从农耕革命、工业革命、信息革命、再到现在智能革命，一直在加速推进，可我们的延伸物都已经超越我们，我们的身体本身却还在几万年前晃荡，身体基因进化早已经跟不上我们速度。这，只能用我们制造的延伸物来帮助我们加快进化，这必然会发生，待到人工智能或者超智能发展成熟，反过来超智能会促进人类基因进化，不进化就要被淘汰，这才是真正的淘汰。 书中有很多作者预想，就按照现在发展趋势来看，在加以预想很容易推出大致方向，当第一个人面临疾病时，从基因层面解决疾病问题，疾病已经不是问题了，科技延伸很多科技技术，总得来说生命问题与长寿问题。第二个是精神与思维，大脑思考方式与思维模式。 自然选择时期智人认知觉醒那一瞬间就开始了，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但我们知道，这是智人与过去近亲分道扬镳，认知觉醒，大脑某些神经发生变异，智人认知发生改变，进而脱离野蛮，进入小步模式，人类发展一直在加速，直到现在仍然在加速。 我们无法踩撒车，也找不到刹车片，我们只能引导，引导这辆快车按照我们设想向往方向前进。 我们怀着忐忑与谨慎、勇敢与谦逊、带着求知去探索未知。 在怎么高大上词语，还是要回归朴实。当世界不管发生什么，不管知道什么，也就是，不管外界发生多大变化，依然热爱生活才是活着的本质。
《今日简史》 不知道为什么会去读这本书，我本人又是个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做一件事要做就把它做完，要么就不做，半途而废是可耻的，不但浪费精力也浪费时间。 因为对方第一本书《人类简史》好，就认为其余书籍都会不差，读完这本书让人大失所望。 这就像喜欢某位明星的演技，就认为对方做什么都好一样。墨菲定律说，这属于晕轮效应。 本书很多让人吐槽！ 以偏概全， 总以资本主义国家的角度来分析来推测全世界，资本主义国家没办法全世界就没办法，资本主义没法拯救世界，世界就会毁灭，也就是说美国想不出，世界就想不出，美国办不成的事，全世界就更没办法了。这是多么自大的话啊！总在回避亚洲。以苏联解体为理由推出共产主义不如资本主义。夹枪带棒是褒是贬，对比也很有意思，很多地方偏颇的可以。不说了！我想静静。
《今日简史》是以色列作家尤瓦尔·赫拉利继《未来简史》之后的又一力作。 没有《人类简史》惊艳，不如未来简史深奥，但更切实际，令人脑洞大开。 《今日简史》对当下的一些问题进行了梳理，就人类的大议题进行了探讨及推测。 全书分五大部分：科技颠覆、政治挑战、失望与希望、真相、生存下去。 人类的故事讲了几千年。从智人到智神，从宗教、民族主义、到算法等等，无一不充斥着巨大的变数。 科技的突飞猛进，让滞后于科技发展的人性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作者提到人类的三大故事：法西斯主义、自由主义、共产主义。 法西斯主义已经失败，自由主义遇到了瓶颈。本书以作者最为熟悉的自由主义为例展开分析。 重点对自由主义在人类社会发展中所起的作用，以及当今自由主义的发展己跟不上科技发展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探寻。 书中的许多观点在《人类》和《未来》简史中已有提到，再看《今简》依然感到震撼。 作者赫拉利研读过大量的历史、哲学、科技等书籍，呈现给大家很多信息和惊人的观点，值得了解。特此推荐。
读完尤瓦尔·赫拉利《今日简史：人类命运大议题》作者的三部曲。人类简史聊过去，未来简史谈未来，今日简史关注当下。 人类所面临的重大问题并不是“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而是“如何摆脱痛苦”，想知道宇宙的真相、人生的意义，最好的出发点就是开始观察痛苦、探索痛苦的本质。未来可能会怎么样？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我们一生所追求的是什么？我们是否看清自己？我们如何寻找身份认同，我们生活在事实当中还是故事当中？从宏大叙事回到人类个体，意犹未尽。作者在本书中运用了最新的素材和充分的推理举证回答了应对21世纪变化的21个问题。涵盖了就业，信仰，自我的时下最流行的方向。作者阐述的问题实际提出的解决方案发人深思。十分推荐本书，值得反复阅读。
我并没有按他的写作顺序来读这三部曲，这是在读完《人类简史》大约一年后，因为生病在医院开始阅读的。说实话，这本书并没有《人类简史》给我的那种震撼。其实《人类简史》中的很多观点也并非作者首创，但他能把这个故事讲得很流畅，也很合理。如果能把各领域学术界的成果以通俗的方式讲出来来，让更多人受益，这个工作也是有意义的。然而这本书相较之下似乎缺少了一种系统性（虽然也各章节之间也有一些承上启下的文字），给人的感觉像是名人访谈，口语化比较多，文字没有那么精炼，缺乏打磨。另外，有些逻辑经不起推敲，亦缺乏完整性和辩证性，有失人类学家的深刻性。当然，这是拿他的《人类简史》对比得到的印象，如果先阅读本书，依然会认为这是一部值得阅读的书。如果《人类简史》是8.5/10，那么本书为7/10。本书提出了很多有启发性的问题，作者用揶揄的口吻否认了很多解决方案，但在我看来他也并未能给出可行的、更优的解决方案。但一本书如果单单能让我们思考这些问题，就值得称道了，何况它还指出了目前已有解决方案中存在的问题。关于生物科技和人工智能的讨论并没有超出我原有的认识，而关于移民问题的探讨，是本书最精彩的部分，表面上这只是一个局部时空问题，其实这个问题涉及到整个人类命运最终走向。这个问题过于复杂，以至于站在对立双方的视角似乎都可以理解。如果要重读的话，可能我只会读这最华彩的部分。
这是一本打开智人认知的预言书，值得一读。
人生的意义 故事 佛教 避免痛苦 存在的危机 读完《未来简史》后，很自然地就想继续读作者的下一本书。这本《今日简史》就是简史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如果说《人类简史》是回顾智人这个物种过去超脱王侯将相、文明演化的历史，《未来简史》是对智人未来可能发展的洞见，这本《今日简史》是在前两本书上的延申，话题不变，只是到了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在、更多个人化的体验。 初看前两部分的时候，感觉观点很相似，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直到第12章才开始起飞。对于各国、各文化、各宗教、各种主义，作者开始了猛烈的吐槽模式： 1.我们其实是无知的，而且认识到无知，进而去认识自己、认识世界才能避免很多问题。可认识世界的科学手段在认识自己上，还有些手足无措。 2.如今盛行的世俗主义、自由主义让我们以为自己好像是自由的，但每个人都不过受着生理机制和社会故事的控制。很多电影中告诉我们“build your narrative”其实也不值得推敲。 3.虚幻的故事是我们智人能够超越各个物种，演化到掌控地球的关键，但这些真的只是“想象的共同体”；真实的世界并不如此； 4.即便明白故事是虚幻的，想要找到人生的意义，只能去听从别人的故事或者自己去编造意义。人生本来就无意义。 5.无意义并不代表像刺客信条上说的：“Nothing is true,everything is permitted”。起码我们应该做到不让人痛苦的事。为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6.人生实苦。作者很多观点和早期佛教所说的一样。三法印，四真谛在作者用生物、历史、文化的逻辑解释下，比起几千年来流传的佛经要通俗易懂。就算释迦摩尼在世，估计也会赞叹我道中人吧。 7.守住底线后，每当有人、组织给你灌输一个事情的时候，尤其往大说的时候，想想这个主体会感受到痛苦吗？不会的话，那就是故事。 读到最后，这本书和前两本简史最大的不同就是因为这本是各种演讲、论文集组成，所以在逻辑上没有前两本那么层层推进的通顺和犹如万吨巨轮缓缓而来时那种不可阻挡感，而且能多少从文字间感觉到作者个体情感的真实流露——有些问题他也不见得真的完全地确定。 不过按照他的观点，如果太过确定也会形成另一种故事。释迦摩尼本意并没有说过想要他的法成为宗教，但在后来者的不断故事加乘下演变为了宗教。 可能是我读得不专心（有时听有时读），更可能是我水平不到。书中一些观点我还是不甚理解和赞同。例如那个把善意和一串海龟的对比。 我自己的所得： 1.自己的存在受到了冲击，甚至有些影响工作和生活，现在心很乱。我过去的信念房屋基本上被拆得一点不剩，现在坐在原地看着废墟，两眼空洞。明白以上后，给我带来了更多自由空间，但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呢？ 2.我的难受说明，虚幻的故事比起真相更能让人拥有幸福感。 3.如果人生没有意义，没有目的，我又该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是接受人生实苦的第一个人生基石后不断往上重建吗？ 4.人生实苦——自己不想苦——不要给别人带来痛苦——尽量帮助别人摆脱痛苦？——摆脱痛苦不等于追逐快感。 5.以上的现实意义：审视一下自己在做和想做的工作和生活。如果不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痛苦，继续去做。反之则退。如果想在人类社会合群，要在真实和虚幻中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比例。过于真实——痛苦；过于虚幻（追求各种故事）——痛苦。 6.痛苦真的来自于自己的心智所产生的心理反应吗？ 7.看着窗外往来的外卖小哥，他们为了生机而奔波，肯定没有几个有时间来读这样的书。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能有这个空闲来读这种不产生经济价值的书，而心存感恩、幸福。然而，这个观念的基础是建立在和别人的生活进行对比，这样也不对吧？
就像作者在序中提到的，该书“着眼于此时此地，重点在于当下时事，而不失长远眼光。”重点讲述了“我们对于过去和未来的认识是如何帮助我们了解当下，了解眼前这个充满矛盾的人类社会的？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事？今天最大的挑战和选择是什么？我们该注意什么？我们该教给孩子们什么？”。用相对浅显易懂的语言，让我们尽可能清晰的看到当今世界的本貌。
如果你想指责脸谱网或那些政客开启了全新而恐怖的后真相时代，请提醒自己，不过几百年前，还有几百万的基督徒把自己锁在一个不断自我强化的神话泡泡里，从来不敢质疑《圣经》在各种事实上是否真实。几千年来，人类社群网络里许多的“新闻”和“事实”其实都是虚构的，讲述着奇迹、天使、恶魔和女巫的故事，是无畏的记者从地狱最深处给我们带来了第一手报道。我们没有任何科学证据指出夏娃被蛇诱惑、所有异教徒死后的灵魂都在地狱燃烧，也没有任何科学证据证明如果婆罗门阶层与吠舍阶层的人通婚会令宇宙的创造者震怒。然而就是有几十亿人相信这些故事，一信就是几千年。有些假新闻，就是能够长长久久。
经济学人评：一部肤浅、华而不实的作品！Harari 倾向于用科学来标榜自己，用了一些例如生物技术、纳米技术和人工智能的词汇，但他没有严肃地对这些话题进行展开。相反，他像是在做一场 TED 演讲般，一笔带过。他的论断相当模糊，正如飞转的轮胎钢圈一样，永远看不清真实的辐条在哪。给人留下的只有幻象。如果读者停下阅读并开始思考，就会发现“神人”的说法其实是很没有说服力的，他虽然传递了一种超级自信的魅力，但却是一种误导。
真的很喜欢这本尤瓦尔•赫拉利的《今日简史》，也是他的简史系列里面，我看的最新的一本。和之前看《未来简史》感觉到的冰冷恐惧和《人类简史》时候咯咯直笑的被各种幽默到的轻松不一样。这本里面的文字叙述，好像真的进入到了我的生活，确实是我现在的状态以及会接触到的各种事件。 书中，最为喜欢的就是作者在最后面章节的讲解。他大致地讲述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和对于自己来说重要的事情冥想。可以阅读到这一段，我是整个的觉得很感动很开心的。在整个读简史系列的过程，我都觉得作者的知识储备量、批判性思考，巴拉巴拉反正各种能力极强，而且一些言语的批判甚至给我一种他在冷眼旁观人类将会走向的深渊，会自食恶果，自作自受。但是最后一段让我觉得他一下变得那么真实，哦，他只是一个在不断认识自己、探索自己、在思考着的人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很喜欢作者啦，也会更为持续地关注他所喜欢的内观冥想。冥想以前还是会主动提起的，后面在一次人群较多的时候讲到了这个话题。就被大家三三两两笑笑说，哇，那你是信佛教还是基督教吧啦吧啦。当然啦，大家都是开玩笑～不过之后自己终于也就不太提起来这种话题了！嗯，终归还是嗯介意了？作者里面对于内观冥想的概念让我觉得很心动，他说冥想是他第一次接触了现实，而且他会一直每天有两小时的时间来关注自身。就是很酷很赞啦！ 书本里面还有好多好多，读着觉得甚为有理，但是又觉得复杂不是很懂得的地方。母体啊、故事啊、生物算法啊之类的都是吧。哦有一个概念给我印象最深，也一直铭记于心，就是作者书本里面呼唤的，认识你自己。几千年前的智者也这样呼唤了。那么我，我自己，我这个人，我有生物的身体，却从来没有从生物上面去更多地探索这些知识。同时我的国家文化我的家庭环境我所接受的教育又是怎样影响了我呢？我的意识潜意识大脑神经运作？还有心智灵魂这些模糊的概念又是怎样的呢？除了我叫段慧萍，这样对于名字的确定之外，我还知道些什么是确切的？我对我自己一无所知啊！？ 嗯特别特别喜欢这个作者尤瓦尔•赫拉利！能够将他的书这样系列地读一读，真的是我的幸运啊。他会是我特别敬仰的存在！
最后一点，世俗主义重视责任（responsibility）。世俗主义不相信有什么更高的权力会负责照顾世界、惩罚邪恶、奖励公正，并保护我们免遭饥荒、瘟疫与战争。因此，不管人类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得由我们这些血肉之躯自己负起责任。如果世界充满苦难，找出解决方法就是我们的责任。现代社会的种种巨大成就，就很令世俗主义者自豪，例如可医治的流行病、免受饥荒之苦、世界大部分地区一片和平。这些成就并不需要归功于什么神的庇佑，而是出自人类培养了自己的知识和同情心。但正因为如此，对于现代社会种种的犯罪和失败（从种族灭绝到生态退化），人类也同样责无旁贷。我们不该祈求奇迹，而该问问自己能做些什么。 以上这些是世俗主义的主要价值观。但正如前面所提到的，这些价值观并非世俗主义所独有。犹太人也重视真相，基督徒也重视同情，穆斯林也重视平等，印度教徒也同样重视责任，诸如此类。对于世俗主义的社会和制度来说，他们会十分乐意承认这些连接，也愿意拥抱虔诚的犹太人、基督徒、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但有一个前提条件：若世俗主义的规则与宗教教义发生冲突，宗教教义必须让步。例如，宗教如果想得到世俗主义社会的接纳，正统派犹太教就必须平等对待非犹太人；基督徒不能把认定为异端的人绑上柱子焚烧；穆斯林必须尊重言论自由；而印度教徒也必须放弃基于种姓的歧视。
今日简史 又是一本让我大开眼界的书本，讲述了历史发展出现的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答案。浅浅总结一下： 人类靠“故事”不断推动历史发展，法西斯主义故事、共产主义故事、自由主义故事，现存后两个故事了。但是自由主义故事无法招架信息技术、生物技术革命带来的种种问题。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的双重革命不仅可能改变经济和社会，更可能改变人类的身体和思想，也能设计和制造生命。需要一个“全球性”的故事，来开辟新的赛道。 过去人类靠身体能力和认知能力来劳作，但是机器在这两个方面都超越了人类，人类没有第三种能力可以超越机器，未来面临着人类失业的问题。算法不仅抢走了工作，还变成控制人类的独裁者。算法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算法就可以完全操纵你，人类被算法驯化。更可怕的是，人类对生命的观点也会发生变化：认为自己仅仅是宇宙的一个数据流。算法在道德困境确实有优势。那么谁该拥有这些数据呢？国家拥有，造成独裁；互联网巨头拥有，操纵你、为你做出决定。算法操纵着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科技让我们与身体越来越远，忽略了感受，造成孤单、迷失方向。 各大文明冲突，但长远来看，只会有一个文明存活下来。人类克服种种困难，达成人权、国家等等共识。核威胁、生态崩溃、科技挑战三大问题，让人类有统一战线的可能性。民族主义会是答案吗？不是。民族主义依然以国家为单位，无法解决这些问题，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全球身份认同，才能处理前所未有的全球困境。宗教会是答案吗？不是。宗教一般为国家服务，都是造成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宗教只是从各自的角度出发，形成敌对的阵营，去做利于他们国家的事情，依然无法解决问题。解决办法是：开放和宽容。在欧盟移民问题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主张和反主张的一方，都有各自的道理，都在互相指责对方没有按约定做到的那一部分，并且各方对于约定的解读都不相同，所以很难达成共识。 恐怖主义抓住人类的想象，操纵我们的恐惧，实际造成的危害并不是很大，应对办法是切勿反应过度。战争，不要低估人类的愚蠢：虽然核战争不太可能发生，但是会有金融战、信息战。但是即使理性的人类，也可能做出愚蠢的决定。避免方法是保持谦逊。各个国家都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自己的文化石历史的关键。宗教一方面称颂谦逊，一方面有公然表现出集体的傲慢。以神之名，去做各种利于自己的事情（征占土地、收纳税款等等）。宗教有排他性。世俗主义提倡真相、同情、自由、勇气、责任，但也有世俗主义无法解决的问题，但跟其他宗教相比，有一大优势：不害怕自己的阴影，原则上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盲点。我们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少，很多时候都靠群体的思考。权力和真相是两个互斥的东西：权力的稳定，以牺牲真相为代价；真相的揭露会颠覆权力的地位。 人类的道德困境：正义感从远古进化而来，但是人类已经很难适应现在的世界，进化而来的“正义”连最简单的问题都变得难以回答。世界上大多数不公平，不仅来自个人的偏见，更是来自大规模的结构性偏见。每个群体之间，互相仇视对方的观点和主张。媒体称为政治的手段之一，我们身边充斥着各种谎言——国家、企业、宗教都在编造故事，制造假新闻。我们要区分虚构故事与真正的现实，但别期望完美。科幻小说给我们启发未来，但是有些科幻理念是不负责任的，让人产生错误的想法（操控心智）。人类之所以能主宰世界，是因为能够操纵心智。未来的教育很难，因为一切都在改变。要学习技术、甄别信息、批判性思考沟通合作和创意。甄别信息形成完整的世界观。4C学习能够随机应变，学习新事物，保持心智平衡。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不是完成角色扮演、不是执行神的命令，不是为了死后可以留下一些有形无形的东西，不是寻找真爱，不是传播教义，不是创造自我，争取自由，而是认识你自己。 第一章理想的幻灭：从旧故事到新故事 人类思考用的是故事，三大故事是：法西斯主义故事、共产主义故事、自由主义故事。法西斯主义故事将历史解释为不同国家之间的斗争，构想的是一个群体暴力镇压其他所有群体。共产主义故事将历史解释为不同阶级之间的斗争，构想的是所有群体通过集中制联合起来，以不惜牺牲自由为代价赢得公平。自由主义故事将历史解释为自由与专制之间的斗争，构想的是尽管存在一些不平等，但依靠最少的控制实现所有人自由与和平交往。 第二次世界大战，打败了法西斯主义故事；20世纪40年代末到80年代末，世界成为共产主义故事和自由主义故事的战场。等到共产主义受挫，自由主义故事就成为人类了解过去的主要指南、未来无法取代的使用手册——至少在全球某些精英的眼里是这样。1938年，人类有三种全球性的故事可以选择；1968年只剩下两个；1998年，似乎只有一个故事胜出；2018年，这个数字降到了0。 在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自由主义故事成了全球朗朗上口的圣歌，从巴西到印度，许多政府都采用了自由主义这一套，希望能加入历史这波无法阻挡的进程。但自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全球人民（包括身处西方自由主义中心地带的选民）对自由主义这套故事越来越感到理想幻灭。 自由主义的政治体系无力招架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革命。了解新技术很勉强，更别说要规范新技术的爆炸性潜力了。（就像人类一开始玩火，无法想象火的力量有多强大一样）。互联网革命，是工程师领导的，不是什么政党。而且越来越多的社会运行依赖互联网（算法、技术等等），金融、区块链等等。未来或许世界运转的方式，不是围绕“金钱”，而是“信息” 。 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的双重革命不仅可能改变经济和社会，更可能改变人类的身体和思想，也能设计和制造生命。但是没有人知道后果会如何，工程师、企业家和科学家也很少体会到他们的各种决定会造成怎样的政治影响，也显然不代表任何民意。人类发明工具的时候很聪明，但是使用工具的时候就没那么聪明了。各方大谈失业问题，却没有人讨论自动化可能造成的影响。 科技的发展，让人觉得自己越来越无足轻重，如同草芥。自由主义是普通人的故事，如果未来是生化人、网络算法的世界，自由主义的故事要怎样讲下去？ 自由主义学习了共产主义，于是扩大了同理的范围，开始在重视自由之外也同时重视平等。自由主义的有效范围，只是部分西方人民，他们并没有把这套普世的价值应用到非西方人民身上。荷兰自己被纳粹占领，独立后却加紧步伐占领印度尼西亚。 政治控制媒体，阻碍公民看清真相，转移人民矛盾（注意力），好让寡头政治能够享受永无止境的统治。自由主义珍视自由，但自由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含义。经济领域、政治领域、个人领域在国家、国际层面的自由组合，每个国家的选择不一样，但是很多时候，各个方面相互关联，选择一个，就必须选择另一个，所以，还是变成了一种套餐。 如果各种主义已不足为信，人类是否应该放弃追求共同的全球性的故事？开辟新的赛道呢？自由主义幻灭后形成思想空缺，暂时由地方的怀旧幻想来填补，缅怀着往日的荣光。人类正处于一种幻灭和愤怒的虚无主义时期，人类已经对旧故事失去信心，但也还没能接受什么新的故事。——这可以说是正在全球发生的事。 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在于生态崩溃和科技颠覆，但自由主义对此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自由主义需要搭配经济增长，才能神奇地平息棘手的社会和政治冲突。然而经济增长非但无法拯救全球生态系统，反而恰恰是生态危机的成因。经济增长也无法解决科技颠覆的问题，因为增长正是以越来越多的破坏性创新为基础的。科技发展导致了大规模失业的问题，影响到公民的切身利益。 第二章就业：等你长大，可能没有工作 我们完全无从得知2050年的就业市场会是什么样子。有人认为，只要10~20年，就会有几十亿人成为经济上多余的存在。但也有人认为，从长远看来，自动化的影响还是会为所有人创造新的就业机会，为社会带来更大的繁荣。 人类有两种能力：身体能力和认知能力。过去，机器主要是在原始的身体能力方面得以与人类竞争，而人类则在认知能力方面享有巨大优势。机器已经在身体能力和认知能力都超越了人类，我们没有什么第三种能力可以让人类永远胜过机器。人工智能只要搭配适当的传感器，绝对可以把这些工作做得比人类更精确、更可靠。失业的威胁不只是因为信息技术的兴起，还因为信息技术与生物技术的融合。 人工智能的优点是：连接性和可更新性。使得信息的传播、信息的更新更快于人类。人工智能医生提供良好的医疗保健服务，自动驾驶汽车提升交通服务质量。如果只是为了保住工作就拒绝交通和医疗保健等领域的自动化，绝对是不明智之举。我们真正该保护的是“人类”，而不是“工作”。 人工智能计算某首歌对情绪的影响，制作音乐。算法拨弄的是人类的生化系统。算法应用在医疗行业、音乐行业、债券行业、广告行业、咨询公司等等各行各业。 许多传统工作将会消失，但也会新创造出的工作。但是需要技术基础，不是一般人通过简单培训，就能做到的，“无用阶层”日益庞大。未来是，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合作，而非竞争，“人类+人工智能”。创造新的工作、让劳动者接受再培训而重新就业，并不是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但像这样生活永无宁日，一般人的精神又是否能撑得下去？ 工业革命的浪潮结束了封建主义、君主制度，通过血腥的革命，开启了自由民主的故事。那么科技革命的浪潮，又是一个怎样变革的过程呢？人类实在禁不起更多的测试失败、世界大战或血腥革命。我们只能比面对工业革命时做得更好才行。 三类方案：如何避免工作消失；如何创造足够的新工作；消失的工作远远大于新创造的就业机会？ 放弃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不可能。所以只是，政府可能有意放慢自动化的脚步，以减少造成的冲击，争取时间进行调整。人类既不作为生产者，也不作为消费者，那么什么能保障人类的生存与心理健康呢？我们应该关注的是要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以及保护其社会地位和自我价值。 全民基本收入（资本主义：发钱自己分配）和全民基本服务（共产主义：不发钱，提供服务）。扩大“工作”定义，照顾儿童，社区服务等也是工作，政府买单。“全民”：只是本国国家？还是全世界？但全球化、科技的影响，影响的是落后的非技术劳动力的国家的人民，他们如何生存？“基本”：如何定义，只是温饱，还是说加基本医疗、教育？加互联网需求？但依然会出现激烈的社会竞争和政治角力，争夺“非基本”的奢侈品。智人本来就不是一种会满足于现状的动物。他们的快乐很少取决于客观条件，而多半取决于自身的期望。然而，期望又往往会因为各种条件（甚至包括其他人的条件）而不断调整。现在是别人的客观条件变好了，自己的期望变高，自己的客观条件变差或者稍稍变好。会产生不满。要真正实现其目标，全民基本收入和服务还必须搭配让人民有些有意义的目标，从体育到宗教，等等。 算法抢走的不仅仅是工作，还有对生命的控制权，人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这样一来，可能会让人类对自由主义这套故事彻底失去信心，而开启一条通往数字独裁的道路。数字决定一切。 第三章数据霸权与社会公平 就自由主义看来，人类的自由是最重要的价值，所有权力都来自个人的自由意志，表现在每个人的各种感受、欲望和选择之中。人权便将这种个人自由的概念奉若神明。在西方的政治论述中，“自由主义者”(liberal)的用法有时候比较狭义且偏颇，特指支持同性婚姻、枪支管制、堕胎等特定议题的人。其实，无论是什么党派，多少都有点同意人权、自由选举和司法独立之类的基本原则。 英国脱欧，“你怎么想”（理性）和“你怎么感觉”（感性）是两回事。选举和公投的重点并不在于我们怎么“想”，而在于我们怎么“感觉”。虽然每个人的聪明程度高下有别，但自由程度一律平等。这种对“心”的依赖，可能就是自由民主的致命弱点。一旦有人研发出相关技术，能够攻入并操纵人心，民主政治便将成为一场情感丰沛的木偶戏。 权威从神祇、人类、算法。生物技术革命与信息技术革命融合之后，大数据算法有可能比我更能监测和理解我的感受，而掌控一切的权威也可能从人类手中转移到计算机手中。各种机构、企业和政府都能了解甚至操纵过去我以为没有外人可进入的内心世界，我大概也就不会再以为自己有自由意志这种东西。 大数据算法就能通过持续的生物统计数据流，24小时监测我们的健康状况。早在我们出现任何感觉之前，算法就能监测到流感病毒、癌细胞或阿尔茨海默病的蠢蠢欲动，接着就能针对每个人的体质、DNA（脱氧核糖核酸）和性格，量身推荐适合的治疗方案、饮食和养生之道。这样一来，你会发现自己老得面对一个又一个“病症”，得遵守这个或那个算法建议。 扮演关键角色的发明就是生物传感器。在人们将它们穿戴上或植入人体之后，生物传感器就能将各种生物程序转换成计算机能够存储、分析的电子信息。只要有了足够的生物统计数据及运算能力，外部的数据处理系统就能进入你的身体，得知你所有的欲望、决定和意见。换言之，它们能够完全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算法能做的远远不止这些。工程师正在研发软件，希望能通过人类眼部及脸部肌肉的动作来监测情绪。正如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在《一九八四》中的想象，我们看着电视的时候，电视也正看着我们。算法并不需要做到完美，只要能比我们这些人类强就行了。 随着科学家越来越了解人类的决策机制，对算法的依赖可能也会越来越强烈。而当政府和企业都能够成功进入我们这套人体操作系统时，人类就将面临铺天盖地的种种精准操纵、广告和宣传。在某些国家和某些情况下，人们可能完全没有选择，只能被迫服从大数据算法的决定。例子：导航、专业选择、人际关系、婚姻等等。 人类对生命的观点会发生变化：人类的生命不再是一场场决策大戏，而是我们可能会认为整个宇宙就是一个数据流，每个有机体不过是一套生化算法。至于人类在这个宇宙中的任务，则是打造一套无所不包的数据处理系统，然后与系统融为一体。其实现在已经是如此了，只是程度的区别而已。 重要决策通常涉及道德因素，而算法不懂道德。但是，智能手机和自动驾驶汽车已经开始应对这种道德问题了。实际上，人类在日常假设和实际发生时，面对道德困境的做法往往相反，假设条件下，我们很高尚，会为别人牺牲自己，但当真的发生时，往往还是保全自己。人类靠情绪快速做出关乎生死的决定，但是人工智能没有情绪困扰，只会依据人类给其设置的道德选择，听话执行。在汽车驾驶、职员招聘等方面都有很好的应用（紧急情况保全谁、摒弃职业歧视）。问题是，是否该由国家介入，规范市场，直接制定一套所有自动驾驶汽车必须遵守的伦理准则？ 很多人之所以害怕人工智能，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人工智能会一直听话顺从。我们是该害怕机器人，但原因是它们永远只会服从主人，绝不反抗。所以主人的要求，决定机器人是做好事还是坏事。战争里面的杀手机器人，是利是弊？一方面无情屠杀敌人，但是，也减少了己方士兵上战场牺牲，不服从命令的问题。 完全的监控政权，不但追踪所有人的一切行为和话语，甚至还能进入我们体内，掌握我们内心的感受。人工智能，就能集中处理大量的信息，甚至因为机器学习在分析越多信息之后效果越好，所以人工智能可能会让集中式系统比分布式系统效率更高。随着算法变得如此了解我们，某些政权能够对公民进行绝对的控制，程度甚至超过纳粹德国，而且公民可能完全无力抵抗。这种政权不仅能明确掌握你的感受，甚至还能控制你的感受。决策时，所有选项都会是大数据分析的结果，反映的也是人工智能看世界的方式，而非人类看世界的方式。 人工智能不会获得意识，智能是解决问题的能力，意识则是能够感受痛苦、喜悦、爱和愤怒等事物的能力。 那么研究人工智能的时候，花费同等的代价去研究人类意识，目前对于人类意识的研究和开发并不多。人类就像是其他经过驯化的家畜，正在被“数据”驯化。 第四章平等 谁该拥有数据 虽然全球化和互联网缩短了国家之间的距离，却可能扩大阶级之间的差距；人类似乎就要达成全球统一，但人类这个物种却可能分裂成不同的生物种姓。石器时代也存在着不平等，但是那时候“资产”不多，所有不平等现象没那么严重。农业革命之后，财产不断增加，分配不平等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但到了现代晚期，平等已经成为几乎所有人类社会的理想。原因是共产主义和自由主义等新思想的兴起，工业革命让民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需要劳动力）。 全球化确实让许多人受益，但有迹象显示，社会之间和社会内部的不平等日益加剧，少数人逐渐垄断了全球化的成果，而其他数十亿人则被弃之不顾。精英阶层用钱买到生命、智商、能力，差异越来越大。以后就变成：一小群超人类，和绝大多数为位于下层而且毫无用途的智人。 成了多余的人，生命就掌握在一小群精英能否心存善意，非常危险。人类分化成不同的生物种姓，甚至直接成为不同的物种。 谁该拥有数据呢？以前是争夺土地、机器，现在是争夺数据。互联网巨头多半是“注意力商人”的商业模式，靠提供免费信息、服务和娱乐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再把我们的注意力转卖给广告主。我们不是用户，而是商品。一大批数据，首先影响广告行业。一旦开始由算法为我们选择、购买商品，广告业就会崩溃。而就长期来看，只要取得足够的数据和运算能力，数据巨头就能破解生命最深层的秘密，不仅能为我们做选择或操纵我们，甚至可能重新设计生物或无机的生命形式。 公司标准已经不是能赚多少钱，而是能收集多少数据。确实将收集数据看得比实际获利更重要。就像非洲和美洲原住民一样，不经意间就把整个国家卖给了欧洲某国。我们用自己宝贵的个人资料，换取一些廉价的服务。 人类可能已经完全和机器融合，一旦与网络断开便无法生存。所有的信息都上传到服务器上。即使你不愿意，但是通过国家、政府、企业的约束（威胁不上传，就不给服务），你还是不得不奉献出数据。这样，企业和政府就更容易了解你、操纵你、为你做出决定。更重要的是，它们还可能破译所有人身体和大脑背后的深层机制，拥有打造生命的力量。 数据国有化，有利有弊，但是可能导致令人毛骨悚然的数字独裁。政治变成操纵那你的情绪的闹剧。如何规范数据的所有权。这可能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政治问题。 第五章人类身体的价值 社会的发展，亲密社群正在逐渐瓦解，但每个人的生活却比过去更加孤独，许多社会和政治纷扰归根结底都是起源于此。脸谱网想要打造全球人类社群，加紧人类之间的联系。但是却把数据却遭到第三方收割挪用，操纵着全球各地的选举。脸谱网正在尝试。但是却忽略了线下关系。 科技让我们与身体越来越远，逐渐失去了好好感受味觉和嗅觉的能力，一头扎进智能手机和计算机的世界。远古时期，人类必须时刻注意周遭环境，才能生存下来。但是，现在却逐渐失去了体验能力，我们几乎不会注意自己到底有何感受，感受只是来自网络上的响应。人类一旦与身体、感官和真实环境越来越疏离，很可能就会感觉孤单、迷失方向。权威将这种疏离感归咎于宗教和国家的凝聚力变弱，但或许和你的身体失去联系才是更重要的原因。因为以前没有宗教、国家，还是过得开开心心。但是现在却不是如此。 第六章文明：世界的大同 文明冲突论的政治影响十分深远。西方国家和伊斯兰国家水火不容。但是，从长远来看，只会有一个文明在自然选择的无情测试中幸存。文明冲突论用历史和生物做模拟，这种模拟并不正确。 人类群体如何定义？很难。其实都是大融合的结果，没有绝对的精确的定义。战争让人类对彼此更感兴趣，人类更加关注的是敌人。 在历史的发展中，人类难得克服种种困难，达成了“奥运会、美元、人体和医疗、物理定律、国家、美元、自由、”的共识。身份认同是由冲突和困境来定义，而不是由共同之处来定义的。未来更是像兄弟阋墙，而不是不同文明之间的冲突纷争。在面对气候、计算机、生物技术等问题上，我们会产生激烈的冲突和争论，但这些争论和冲突并不会让人类相互孤立，反而会让我们更加相互依赖。虽然人类距离建成一个和谐社会还很遥远，但已经属于同一个熙攘的全球文明。 第七章民族主义：无法解决全球性问题 民族主义并不是人类心理自然而永恒的一部分，也并非根植于人类生物学。人类之所以不辞辛劳地打造出国家这种共同体，是因为遇到了任何部落都无法独自应对的挑战。让各个部落逐渐融合成为一个国家，得以建造大坝、修筑运河、调节河水流量、存粮以备荒年，并且建立全国运输和通信系统。大型的系统需要大规模的忠诚才能运转。 但是民族主义很容易成为盲目的极端国家主义，相信自己的国家独一无二，也至高无上。暴力冲突。但是到了1945年，一切都变了，核武器的发明，削弱了民族主义交易的平衡。人们害怕的不再是民族主义会导致普通战争，而是害怕导致核战争。面临彻底被毁灭的局面时，人的心智思考会变得更敏锐。于是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原子弹，让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民族主义这个神灯精灵至少有一半被塞回了神灯。 民族主义被打入后宫，但是资本主义的无情让人感觉孤立无援，有投入到民族主义的怀抱来寻求安慰和意义。当前世界人民面临着核挑战、生态崩溃、科技挑战三大问题，民族主义无法解决这些问题，只有将把自己放到更远的地位，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位置，才有可能解决这类问题？ 核挑战：民族主义无法解决核毁灭问题（未来问题，影响直接）。自1945年以来，战争死亡的恩叔已经远少于肥胖、车祸、自杀而死亡的人数。但是人们也开始玩火自焚，美俄的军备竞赛，开发新型末日武器，把我们重新带到和毁灭的边缘。核武器提高了赌注的代价，也改变了战争和政治的基本性质。“预防核战争”比任何特定的国家利益更为重要。引发问题：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国际合作体质，只靠自己这个国家，是否真有能力保护世界甚至自己免遭核会么？ 生态崩溃：人类在许多方面都正在破坏全球生物圈的稳定（现在问题，影响模糊），栖地退化、动植物灭绝，生态系统毁灭、气候变化。人类像生态连环杀手，现在更逐渐成为大规模屠夫，如果情况继续下去，还能动摇人类文明的基础。单个国家不能阻止全球变暖。利用技术手段缓解问题：人造肉、清洁能源。全球变暖对不同国家会产生不同的影响，甚至个别国家甚至可能从中得利，各个国家立场不一样。 科技颠覆：民族主义没有答案。依然是科技竞赛，在这个充满竞争的国家，落后的代价谁都承受不起。所以只要有一个国家选择走上高风险、高回报的科技之路，其他国家就会被迫跟进。为了避免这样的内卷，人类需要某种全球性的认同和忠诚。核战争和气候变化威胁的只是人类的生存，但破坏性创新的科技却可能改变人类的本质，从而与人类最深层的伦理道德和宗教信仰产生纠缠。人人都同意我们应该避免核战争和生态崩溃，但如果讲到要用生物工程和人工智能来升级人类，创造新的生命形式，就会众说纷纭。 三个问题交织在一起，情况更加复杂。科技本身就是解决生态崩溃、战争的手段之一。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全球身份认同，才能处理这一系列前所未有的全球困境。政治全球化，民族主义情况大概帮不上忙。那么宗教呢？ 第八章宗教：神祇只是为国家服务 宗教能否解决未来的问题呢？没有信仰的人其实是少数，比起进化论，仍然有数十亿人更相信古兰经、圣经。宗教之间的敌意让国家内部冲突火上浇油。传统宗教基本上与技术和政策问题的关系不大，却和身份认同问题息息相关，只不过多半是造成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 基督教农业：宗教人士太注重诠释，面对科学就会处于劣势。虽然科学家也会投机取巧和扭曲证据，但说到底，科学的真正意义还是在于愿意承认失败，尝试不同的方法。正因为如此，科学家逐渐学会怎样种出更优良的作物、研制出更好的药物，但祭司和大师只学会了怎么找出更好的借口。 伊斯兰教经济学：通过学习马克思、弥尔顿·利德曼等现代经济学，再把科学包装进经文里。宗教承诺，给机会，就能扫除所有现代性弊病，但是，没啥用，换汤不换药，还是以现代经济为基础，再套上宗教信仰的帽子。圣经、吠陀经里面有经济观点，但是已经过时了。田园牧歌式的观点实在无法贴合现代经济学现实，因此现在只剩下甘地的肖像，继续在几十亿张印度卢比钞票上微笑。宗教也参与政治。 宗教有什么用？用来区分“我们”“他们”。日本用“神道教”来“洗脑”人民，保持其对国家的忠诚，然后去干一些事情。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今天许多国家都同样在学习日本：一方面，运用现代化共同的工具和架构；另一方面，也依靠传统宗教来维护自己独特的国家认同。 只要人类仍然需要大规模合作，而大规模合作依然需要虚构的共同信仰，宗教、仪轨和仪式的重要性就不会下降。但宗教只是从各自的角度出发，依然形成敌对阵营，去做利于他们国家的事情。依然无法解决三大全球问题。 第九章文化认同：开放与宽容 欧盟移民问题：主张移民的人和反对移民的人，对于同一个移民政策有不同的解读，各有各的道理。移民是一种责任还是施舍？彻底阻止移民还是移民机制合法化？欧洲本来就支持多元文化，又为什么要强迫移民放弃他们自己的身份认同？但是如果不移民和国家之间也在互相指责对方没有履行义务，形成恶性循环，使得对另一方的怀疑和不满日益加剧。 移民问题其实潜藏着我们对人类文化的理解。的时候，究竟是假设所有文化在本质上都平等，还是认为某些文化可能比其他文化更优越？一个世纪以前，欧洲人一心认为某些种族在本质上比其他种族优越，被生命科学家戳破谎言。但是现在是文化之间的差异，几乎人人认同。但是文化差异是否就表示某种文化处于优等呢？人类现在还在英勇地对抗着传统的种族主义，却没发现战场已经转移。传统的种族主义正在消逝，现在满世界都是“文化主义者”。美国依然存在肤色歧视。欧洲对恐怖主义的歇斯底里，阻止了移民这场自由和宽容的实验。其实，恐怖主义是人类社会中处于边缘、力量弱小的一群人的武器。 第十章恐怖主义：切记反应过度 恐怖分子可以说是控制人心的大师。他们实际夺走的生命非常少，却让几十亿人深感惊恐，也让欧盟或美国的庞大政体为之震荡。恐怖主义力量渺小，不足以发动战争，演戏希望能够刺激对手，让对手过度反应。恐怖分子制造骇人的暴力场景，抓住我们的想象力，再用这份想象力来对付我们。大多数时候，对恐怖主义过度反应所造成的危险，其实是比恐怖分子本身更大的威胁。 为什么政府会对恐怖主义的挑衅如此敏感？政府之所以难以忍受这些挑衅，是因为现代政权的合法性正来自保证公共领域不受政治暴力的影响。而在过去几十年，西方国家境内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政治暴力。恐怖主义的偶然发生，才会看起来像是对国家政权合法性造成致命威胁。于是，看到发生几件骇人听闻的暴行，我们就想象自己再次落入深渊。为了消除这些恐惧，政府只好上演一场安全大戏，与这场恐怖大戏打擂台。真正要对付恐怖主义，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通过有效的情报、隐秘的行动，打击恐怖主义背后的资金网络，但这种事情在电视上不够精彩。这常常正中恐怖分子下怀，这是他们最希望成真的美梦。 成功的反恐行动，应该三管齐下。第一，秘密打击恐怖组织网络。第二，媒体必须保持客观，避免歇斯底里。第三，则在于每个人的想象力。 如果恐怖分子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仅恐怖主义的本质，就连国家和全球政治的本质都将发生巨变。因此，虽然现在的恐怖主义多半只是做戏，但未来的核恐怖主义、网络恐怖主义或生物恐怖主义威胁将更为严重，政府也必须做出更强烈的回应。过去20年间，美国在反恐战争上虚掷数万亿美元和大量的政治资本。美国及其盟友不仅对全球造成巨大破坏，也付出了很大的经济学家所称的“机会成本”。资金、时间和政治资本一旦投入打击恐怖主义，就不可能用来应对全球变暖、艾滋病或贫困问题，也不可能用来为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带来和平与繁荣，也不可能用来与俄罗斯和中国建立良好关系。 虽然我们确实需要遏制核恐怖主义，但这不该是人类最重要的议题。此外，只是理论上可能出现核恐怖主义，并不足以成为我们对一般恐怖主义过度反应的理由。这些是不同的问题，应该有不同的解决方案。 对恐怖主义是恐惧过度，担心爆发战争的焦虑是否又是合理的呢？ 第十一章战争：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愚蠢 过去几十年是人类历史上最平静的时代。然而，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国际形势急速恶化，好战心态卷土重来，各国军费开支不断增加。1914年，战争的胜利，能够促进经济发展，提高政治实力，但是现在成功的战争简直不可能。美国，其强权地位也是由其军事实力撑腰，而不只是因为其经济实力。到了21世纪，最成功的策略就是作壁上观，让其他人为自己打仗。 俄乌冲突战争，收货的不信任感和仇恨也水涨船高，经济上俄国入不敷出。军力在21世纪的作用有限，而且一场成功的战争必定是一场懂得克制的战争。俄罗斯的人口和GDP比不过欧洲和美国之和。俄罗斯的信息科技、生物科技也比不上西方。更重要的是，普京统治下的俄罗斯缺乏能够放诸四海的意识形态。 为什么各大强权想要打一场成功的战争竟如此困难？1、在于经济本质的改变。在过去，经济资产主要是实物资产，因此可以很直观地通过征服使自己壮大。主要的经济资产是科技和体制的知识，而知识是无法用战争来掠夺的。2、发明原子弹之后，世界大战不会有赢家，只会是集体自杀。但会有网络战争。都是高损害、低利润。 我们绝不能低估人类的愚蠢，无论是在个人层面，还是在集体层面，人类常常做出自我毁灭的举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件事，就是战败国在战后竟然进入前所未有的兴盛期。不论是德国、意大利，还是日本，在军队投降、帝国彻底崩溃20年之后，富裕程度前所未见。为什么发动二战？在20世纪30年代，日本的将领、经济学家和新闻工作者都认为，如果无法夺下朝鲜、中国东北和沿海地区，日本经济注定会陷入停滞。 人类的愚蠢是历史上最重要的力量之一，我们常常忽略了这件事。人的理性不足以完全理解，于是即便理性的领导人，也经常做出非常愚蠢的决定。我们究竟该多害怕爆发世界大战？过于害怕或过于放心都是不理智的。一方面，战争绝非无法避免。冷战的例子。如果人们一心认为第三次世界大战无可避免，非常危险，会成为自我实现的预言。另一方面，一心认为战争不可能发生也过于天真。即便战争对每个人来说都绝对是一场灾难，也没有任何神祇或自然法则足以阻止人类的愚蠢行径。 想要治疗人类的愚蠢，办法之一可能就是加点儿谦逊。 第十二章谦逊：地球不是围着你转 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自己的文化是人类历史的关键。国家也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如果不是自己国家的非凡成就，全人类肯定活得野蛮无知、毫无道德。不论道德、艺术、灵性还是创造力，都是人类DNA里固有而普遍的能力，起源的时间与地点早在石器时代的非洲。 犹太种族也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一群。很多技术发明都是他们弄得，基督教的传播也是犹太教的功劳。犹太的教育，给出的是不完整的世界历史，让他们觉得世界围绕着犹太人而转。犹太人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圣经以前的道德，早就原始社会就有了，经书只是将通行的规范整理出来而已。基督徒挑选了某些犹太人道德规范，将之转化为通用的诫命，再把这些诫命传播到世界各地。事实上，正因为如此，才让基督教从犹太教中分裂出来。 一神论几乎不会让人类的道德标准有任何提升，那就是让许多人比以前更不宽容，于是导致宗教迫害与宗教战争蔓延肆虐各方。 犹太人在现代科学大展长才，对全人类有了非凡贡献，爱因斯坦、弗洛依德、哈珀等等。是个别犹太人自身的贡献，而不能归功于犹太教的宗教或文化。原因之一是犹太文化重视教育。其他没啥。 许多宗教一边赞颂谦逊，一边却把自己想象成全宇宙最重要的；一边要求个人要谦和，一边又公然展现出集体的傲慢。不论信仰什么，如果能更认真地思考“谦逊”的概念，就能获益良多。 第十三章神：不要妄称神的名 世上真有神吗？掌管宇宙间的奥秘，还是掌管人世的秩序制定者？一般是指后者。早有无数书籍，巨细无遗地写出他所喜悦或不喜悦的事物。通常偷换概念，将宇宙奥秘变成世俗的“秩序制定者”—“我们不知道宇宙大爆炸是怎么回事，所以你不能公开露出头发”。至于“宇宙奥秘”要怎么变成世俗的“秩序制定者”，常常都是通过某本神圣的经典来完成连接。人们利用以“秩序之神”的名义，做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征占土地等等。 对某些社会秩序而言，对神的信仰至关重要，偶尔也会带来正面的影响。然而，虽然神能够鼓舞我们发挥同情心，但就算没有宗教信仰，我们仍然能做出各种合乎道德的行为。道德的重点并不是“遵守神圣的诫命”，而是要“减少痛苦”。。所以，想让自己是个有道德的人，不需要相信任何神话或故事，只要好好了解“痛苦”的深义就行。如果你真的明白某个行为会给自己或他人造成不必要的痛苦，自然就不会去做。 因为人是社交动物，自己的幸福与否，在很大程度取决于与他人的关系。没有爱、没有友谊、没有群体的支持，谁能快乐得起来？如果过着孤独、以自我为中心的生活，肯定会感到痛苦。所以，想要快乐，你至少得关心你的家人、朋友，以及所属社群里的其他人。 那么该如何面对陌生人呢？抢劫，占领？但是，这种行为长远来看事与愿违，没有人想活在一个陌生人来世被抢、被杀的社会里。从更直接的层面来看，伤害别人也总是会伤害到自己。世上所有的暴力行为，必然始于一个人心中的暴力欲望，这种欲望早在扰乱他人的平和幸福之前，就已经扰乱了自己的平和与幸福。而贪婪、嫉妒、愤怒和仇恨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情绪。每当你怒火中烧或满腹妒火，哪能体验快乐与和谐？所以，早在你杀人之前，这份愤怒已经扼杀了你心中的平和。 对于其他人来说，宗教信仰反而是在煽动他们的愤怒，为愤怒找借口，特别是如果有人侮辱他们的神或忽视神的期望。正如过去几个世纪所证明的，我们不需要称神的名，也能过有道德的生活。世俗主义，就能为我们提供所需的所有价值。 第十四章世俗主义：面对你的不完美 世俗主义究竟是什么意思？自称世俗主义者的人，对世俗主义有一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对他们来说，世俗主义是非常正面积极的世界观，它有一套连贯一致的价值准则，而不只是在反对这个或那个宗教。事实上，许多世俗主义的价值观在各个宗教传统里也同样适用。世俗主义并不认为道德和智慧是在某个时间和某个地点从天而降的，而认为它们是由所有人类自然传承而成。这样一来，当然也就至少有某些价值观是共通的，并同时存在于世界各地的人类社会，不管是穆斯林、基督徒、印度教徒还是无神论者，都会共同信奉这些价值观。 宗教领袖常常向信众提出非黑即白的选择题：你要么是教徒，要么不是。而如果你是教徒，就必须对其他宗教教条坚决说“不”。世俗主义者一点儿也不介意同时兼有多种身份。只要你愿意遵守世俗的道德准则，当然也可以成为世俗社会的一员。世俗的道德准则是：真相、同情、平等、自由、勇气、和责任。 世俗主义最重视的就是“真相”(truth)。这里的真相必须基于观察和证据，而非只单纯依靠信仰。世俗主义努力不把真相与相信混为一谈。世俗主义不特别神化某个团体、某个人或某本书籍，不会认为只有它能够判断真相。世俗主义重视的另一项则是“同情”(compassion)。世俗主义的伦理并不在于听从这个神或那个神的教诲，而在于深刻理解各种痛苦。 世俗主义的各种伦理准则既然没有某些绝对必须遵守的神旨诫命，实行上也就常常面临各种困境。世俗主义碰上的这些问题，并不会问“神的指示是什么”，而是仔细权衡其中各方的感受，检查各种观察结果和可能性，找出造成伤害最少的中间路线。 世俗主义之所以看重科学真相，深层原因正在于此。其重点不在于满足好奇心，而是要了解怎样最大程度减少世界的痛苦。如果少了科学研究照亮路途，我们的同情通常也是盲目的。 重视真相、重视同情，带出了世俗主义所看重的第三点：平等(equality)。世俗主义基本上都会质疑所有预设的阶级制度。 如果没有思考、调查及实验的自由(freedom)，我们就不可能寻求真相，走出痛苦。因此，世俗主义珍惜自由，不会把至高的权威加诸任何特定的文本、机构或领导者，让他们判断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正确。人类应该永远能够自由地提出质疑、再次检查、听取不同意见，并尝试不同的道路。 对抗偏见及压迫的政权，需要很大的勇气(courage)，但要承认自己的无知，并走进未知的领域，则需要更大的勇气。“无法回答的问题”通常也比“不容置疑的答案”对人更有益。 世俗主义不相信有什么更高的权力会负责照顾世界、惩罚邪恶、奖励公正，并保护我们免遭饥荒、瘟疫与战争。因此，不管人类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得由我们这些血肉之躯自己负起责任。 世俗主义判断一个人，看的是他的实际行为，而不是他爱穿什么衣服、爱行什么仪式。 世俗主义的主要问题是把伦理标准设得太高。多数人都难以遵守如此严格的标准，而大型社会的运行也不可能追求无穷无尽的真相和同情。遇到问题的时候，需要明确的方针、口号，就让世俗主义的运动一再转变为武断的教条。斯大林认为全球秩序对于个人太复杂，所以最好永远相信组织的智慧。 各种教条造成的伤害大小不一。 曾经，种种人权运动对抗着宗教偏见和人类暴君，精彩的论点攻守 有据；现在，它要对抗的是过度的消费主义和科技乌托邦，就显得无力招架。 各种世俗主义的运动和科学机构提出的承诺让几十亿人为之着迷，以为这些能让人类更完美，并利用地球慷慨的恩惠为人类这个物种带来利益。 每一种宗教、意识形态和信条都会有自己的阴影，而无论你遵守的是哪一种信条，都该看到自己的阴影，避免自己天真地相信“我们不会这样”。与大多数传统宗教相比，世俗主义的科学至少还有一大优势：不害怕自己的阴影，原则上也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盲点。 如果真要做出某些人生最重要的决定，就我个人而言，我更愿意相信那些承认自己无知的人，而不是那些声称自己全知全能的人。 第十五章你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少 没人能够全面思考这一切。在过去几个世纪里，自由主义对“理性人”赋予无比的信任，认为个人是独立的理性能动者，而现代社会也是以这种只存在于神话想象中的生物为基础。对“理性人”如此信任是错误的。大多数人类决策基于情绪反应和思维捷径，而非理性分析。然而，人类的情绪和思维捷径虽然可能适合应对石器时代的生活，但到了芯片时代(Silicon Age)，这些方法却远远不够。 而且不只“理性”，就连“人”也是一种神话想象。人类很少真的自己思考，而是以群体为单位来思考。每个人对世界的了解其实少之又少，而且随着历史的发展，甚至越来越少。知识的错觉”，每个人其实懂的知识很少，我们却以为自己懂的很多，原因就在于我们把存在于他人大脑中的知识也看成自己的了。这不一定是坏事。人类对群体思维的依赖，使我们成为世界的主人，知识的错觉让我们能够继续愉快地生活，而不会陷入无谓的努力，并避免试图自行理解身边的一切。 人类很少能认清自己的无知，因为他们就是一直待在如同回声室的同温层里，往来的都是思想相近的朋友，接收的都是肯定自己意见的新闻信息，各种信念只是不断增强，鲜少遭到挑战。只是为大众提供更多、更好的信息，大概无法让情况有所改善。群体思维的力量无所不在，所以就算某些观点看起来如此主观武断，也很难改变。 群体思维和个人无知的问题，不仅影响普通选民和顾客，就连各国总统或企业负责人也难以幸免。更糟糕的是，强大的权力总会扭曲事实真相。权力就是要改变现实，而不是看清现实。巨大的权力就像一个黑洞，会让周围的空间扭曲，而且越接近它，扭曲程度就越大。每个词语进入你的运行轨道之后，都会变得格外沉重，所有人都想讨好你、安抚你，或者从你那里得到些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要真相，就需要逃出权力这个黑洞，允许自己浪费许多时间在其周围四处游荡。革命性的知识很少能够抵达权力中心，因为权力中心正是由现有知识所建构，周围有旧秩序的守护者把关，于是会造成困扰、打破惯例的各种想法通常会被拒之门外。 最好的办法是承认自己的无知。如果我们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又要如何分辨是非、判断正邪？ 第十六章正义：人类的道德困境 一如其他所有感受，人类的正义感也是从远古进化而来的。但是今天面临的叙利亚内战、全球不平等、全球变暖，人类已经很难适应现在的这个世界。真正的问题在于如何在这个复杂的全球化世界里实现这些价值观。现代的全球化世界天生就有一个特点：因果关系高度分化且复杂。现在的生存，需要依赖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经济和政治关系网络，而且全球因果关系盘根错节，就连最简单的问题也变得难以回答。 目前整个社会系统架构的方式，让那些不喜欢费力了解事实真相的人得以维持幸福的无知状态，而想要努力了解事实真相的人则需要历经诸多艰难。如果我们无法得知所有相关的事实，该怎样才能保证自己的行事都符合道德？我们可以用“意图道德”(morality of intentions)的概念来回避这个问题：重要的是我的意图，而不是我的实际行动及其结果。 当代世界大多数的不公正，并不是来自个人的偏见，而是来自大规模的结构性偏见，但我们这种狩猎采集者的大脑尚未进化出能够察觉结构性偏见的能力。不同的弱势群体之间，也有他们自己的问题要面对。气候变化、人工智能会影响所有人，所以我们也该把所有人的观点纳入考量。但谁真能做到？哪有人能够搞清楚全球千千万万个群体到底组成了怎样的关系网络？ 庞大的道德问题，人类为了理解和判断，有四种常用方法：1、缩小问题规模；2、重点集中某个感人故事，代表整个冲突事件。3、编写出各种阴谋论。4、创造出一套教条：全然相信某种号称全知的理论、机构或领导，接着便无条件地跟随。这样的解决方案只是让我们从“个体无知”的刀山。 群体都无法建构“全球社群”，于是他们各自对现实的诠释也就难以令所有人信服。我们该放弃吗？人类会不会就是无法理解真相、不可能追求正义公平？我们是否已经进入后真相时代？ 第十七章后真相时代：谎言万世永存 现在是一个全新而骇人的后真相时代，我们身边充斥着各种谎言和虚假，相关例子简直唾手可得。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事情。不论你支持哪一方，看来我们都确实生活在一个可怕的后真相时代：被伪造的不只是某些特定的军事事件，就连整个历史和国家都可能被伪造。 简单回顾历史就会发现，政治宣传和假信息由来已久，甚至就连拒绝整个国家的存在、刻意创造“伪国”的习惯也源远流长。 事实上，人类一直活在后真相时代。智人就是一种后真相物种，创造并相信虚构故事的能力越高，就越能发挥更多的能力。无论好坏，虚构故事都是人类威力最强大的一个工具。例如宗教，通过信条将民众聚集在一起，从而让人类得以进行大规模合作。 会用虚构故事来促进合作的，并非只有古代宗教。在更晚的时期，每个国家都创造了自己的民族神话，精心塑造出能够自我强化的种种信条。 除了宗教和意识形态，就连一般企业也得编造故事、制造假新闻。仅是品牌塑造，常常就是把同一个虚假的故事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民众信以为真。 我们学会尊重宗教典籍的方式，其实与我们学会尊重钞票的方式完全相同。实际上“知道某事物只是人类制度”和“相信某事物本身有价值”之间并没有严格区别。很多时候，人类对于这些区别就是不太在意，或十分健忘。 人类就是有这种了不起的能力，能够同时既“知道”又“不知道”。或者说得更精确些，人类如果真的好好思考，就能知道一些事情；但大多数时候，人类就是没去想，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些事。 真相和权力，这两者虽然可以携手共度一小段时光，但迟早得分开。如果想要权力，到了某个阶段之后就得开始传播虚构的故事；如果想要看清世界的真相，到了某个阶段之后就只能放弃对权力的追寻，因为你得承认某些真相。 对人类这个物种来说，喜欢权力过于真相。我们把比较多的时间和精力拿来努力控制世界，而非努力理解世界；而且就算我们努力理解世界，通常也是为了事后更容易地控制世界。 我们不应该把假新闻视为常态，而该把它看得比原本认为的更严重，我们也该更努力地区分虚构故事与真正的现实，但别期望完美。在所有的虚构故事中，名列前茅的一个就是否认世界有多复杂，一切只以绝对的纯洁和极端的邪恶来思考。 我们不可能事事都自己去调查，所以至少该仔细调查自己常用的信息来源，不管是报纸、网站、电视网络，还是某个人。 第一条黄金法则：如果你想得到可靠的信息，必然要付出昂贵的代价。如果你总是免费得到信息，有可能你才是整个商业世界的产品。第二条黄金法则：如果觉得某些问题似乎对你特别重要，就该真正努力阅读相关的科学文献。 一部好的科幻电影，价值绝对远超刊登在《科学》(Science)或《自然》(Nature)杂志上的论文。 第十八章未来不是科幻小说 人类之所以能够控制世界，是因为合作的能力高于任何其他动物，而之所以有那么强的合作能力，是因为他们能够相信虚构的故事。这样说来，诗人、画家和剧作家的重要性绝对不在士兵和工程师之下。同样，我们现在对于“资本主义”这个现代神话的信仰，也是由好莱坞和流行产业的艺术创作在支撑。我们相信买更多东西就会更开心，是因为在电视上亲眼见过资本主义的天堂。 21世纪初，最重要的艺术流派或许就是科幻小说。黑客帝国、她、西部世界、黑镜。这也意味着，科幻小说在描述科学现实的时候必须更负责，否则就可能让人产生错误的想法，或是把注意力浪费在错误的问题上。 现代科幻小说最糟糕的问题，或许就在于混淆了“智能”(intelligence)和“意识”(consciousness)的概念。这些小说常常过度担心机器人与人类之间可能开战，但事实上我们真正该担心的，是有一小群超人类精英凭借算法带来的力量，与大量底层的手无权力的智人之间发生冲突。 科幻小说探索另一个主题（用科技操纵和控制人类所带来的危险）的时候，见解远远更为深入。 事实上，你在生活中所经历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你自己的身体里和你自己的头脑中。不管是逃出母体或是前往斐济，并没有任何区别。不管你在斐济有什么感受，在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也都能感受得到，就算在母体里也不例外。 人类之所以能够主宰世界，主要并不是因为发明了刀子、杀死了猛犸象，而是因为能够操控心智。心智并不是自由塑造历史行为和生物现实的主体，而是被历史和生物学塑造的客体。就算是我们最珍视的那些理想（自由、爱、创造力），也和石刀没什么不同，都是某个人为杀死某头猛犸象而打造的。我们喜欢那个制造石刀的故事，但不喜欢自己成了故事里的那把石刀。 在21世纪，摆脱对自我的狭义定义也可能成为必需的生存技能。 第十九章教育：改变是唯一不变的事 人类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各种变革，所有旧故事分崩离析，至今也还没有新故事足以接续。那么，不论是我们自己还是下一代，到底该做哪些准备，才能面对各种前所未见的转变，应付种种极端的不确定性？ 我们不知道2050人类如何谋生，不知道军队或政府会如何运作，也不知道两性关系会是什么模样。 了解地理、历史和生物的基本事实，这其实是个极大的进步。但是，在21世纪，我们被大量的信息淹没，而审查机构甚至都没有去阻挡信息的打算，反而忙于散布错误的信息，或是用不重要的事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学生手上已经有太多信息，他们需要的是能够理解信息，判断哪些信息重要、哪些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能够结合这点点滴滴的信息，形成一套完整的世界观。如果我们这一代人无法对宇宙有整体的认识，生命的未来就只能依赖随机的决定。 除了太强调提供信息，大多数学校也过于强调让学生学习一套既有的技能，例如解微积分方程式、用C++语言写计算机程序、识别试管中的化学物质或是要外国人学着讲中文。 那我们该教什么呢？许多教育专家认为，学校现在该教的就是“4C”，即批判性思考(critical thinking)、沟通(communication)、合作(collaboration)和创意(creativity)。学校不应该太看重特定的工作技能，而要强调通用的生活技能。最重要的是能够随机应变，学习新事物，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仍然保持心智平衡。 这么做的原因在于，随着改变的步伐加速，除了经济会改变，就连“作为一个人”的意义也可能不同。 虽然我们无法确定细节，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一切都会改变。 但到21世纪中叶，由于改变的速度加快、人的寿命延长，这种传统模式将无以为继。人一生之中的各个接缝处可能出现裂痕，不同时期的人生也不再紧紧相连。“我是谁”会变成一个比以往更加紧迫也更加复杂的问题。 因为改变总是会造成压力，所以在一定年龄过后，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改变。有可能你有几十年的时间，只能活得像一个无知的化石。想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点儿用（不只是在经济上，更重要的是在社会上），就需要不断学习、重塑自己，而且到时候，50岁可能还算年轻。 等到改变成为新常态，个体或人类整体过去经历的参考标准都只会慢慢降低。 想在这样的世界过得顺风顺水，需要心态非常灵活、情感极度平衡。人类将不得不一再放弃某些自己最熟悉的事物，并要学会与未知和平相处。传统教育很难做到这点。 但21世纪不一样。变化的脚步越来越快，你永远无法知道，大人告诉你的到底是永恒的智慧，还是过时的偏见。随着生物技术和机器学习不断进步，要操控人类最深层的情绪和欲望只会变得更简单，于是“跟着感觉走”就会越来越危险。 认识你自己。可口可乐、亚马逊、百度和政府争先恐后，都想非法侵入你。不是侵入你的手机、你的计算机，也不是侵入你的银行账户，它们想黑进的就是“你”，以及你的生物操作系统。你可能听过，有人说这是个非法攻击计算机的时代，但事实并非如此。事实上，现在已经是非法攻击人类的时代。 算法现在正看着你，看着你去了哪里、买了什么、遇见了谁。再过不久，算法就会监视你走的每一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凭借大数据和机器学习，算法对你的了解只会越来越深。而等到这些算法比你更了解你自己，就能控制你、操纵你，而且你无力抵抗。你会住在母体里，或是活在楚门的世界里。这就是个简单的经验问题：如果算法确实比你更了解你身体内部发生的一切，决定权就会转到它们手上。 当然，也有可能你很高兴能把所有决定权都交给算法，相信它们会为你和世界做出最好的决定。如果真是这样，你只要轻轻松松享受安排好的旅程，什么事都不用做，交给算法就好。但是，如果你还想为自己的存在、为人生的未来保留一点儿控制权，就得跑得比算法、亚马逊和政府快，在它们之前就认识你自己。如果要跑得更快，就要轻装上阵，把过去的所有幻想都放下吧，它们是相当沉重的负担。 第二十章意义：人生不是虚构的故事 我是谁？我这辈子要做什么？人生有什么意义？从远古时期开始，人类就一直在问这些问题。因为人类的已知和未知会不断变化，所以每个世代都需要一个新的答案。而到了今天，根据我们对科学、上帝、政治和宗教的所有已知和未知，我们能给出的最好的答案是什么呢？ 寻找人生有何意义的时候，我们想要有个故事来解释现实，告诉我们自己在这场宇宙大戏里扮演什么角色。知道自己的角色，就像是参与了某个比自己更伟大的计划，于是过去的所有经验与选择也都有了意义。所有人都属于一个永恒的循环，这个循环包容万物，让万物紧紧相连。在这个循环里，每个生命都有独特的功能和要达成的目的。所谓了解人生的意义，就是要了解自己有何功能；所谓过了美好的一生，就是达到了拥有那项功能的目的。宇宙的循环自有其“正道”(dharma)，也就是每个人必须遵行的道路、必须完成的任务。狮子王的生命循环、人生使命的故事。 安拉：我这辈子渺小但重要的角色就是要遵行安拉的命令，传播他的法则，确保众人遵从他的旨意。 共产党：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这场斗争将以无产阶级的胜利告终，代表着历史的终结，在地球上建立起共产主义的社会，全民公有，而且每个人都享受完全的自由、完全的快乐。 综观各种打算定义人们的身份、为各种行为赋予意义的故事，会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故事的规模大小实在没什么影响。 但是这些故事都不完整，跟宇宙相比，我们只是须臾，并非永恒。但如果只是要为自己打造一个行得通的身份认同，为自己的人生赋予意义，我并不需要一个绝无盲点、毫无内部矛盾的完整故事，只要能符合两个条件就行。第一，我在这个故事里至少要扮演某种角色。第二，一个好的故事所讨论的范畴不一定要无穷无尽，但至少要能够延伸到超出我自己的视界。 死后留下些什么，让自己的故事能够超越自己的死亡，人生仍然可能有意义。在这里，人们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精心设计的教条，只是求个心安，希望自己的故事能够在死后延续。所以，有些人并不相信自己死后会留下什么灵魂，只希望能够留下一些更有形的东西。而所谓“有形的东西”有两种形式：文化的或生物的。很难。如果我们无法留下什么有形的东西（例如基因或诗歌），或许只要能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儿，也就足够了。爱，或者是寻找真爱。 宇宙绝不是以故事的方式运作。如果个人身份认同和整个社会系统都是以某个故事为基础，就很难再去质疑这个故事。原因并不是这个故事证据齐全，而是因为一旦崩溃就会引发个人和社会的灾难。在历史上，屋顶有时比地基更重要。 怎样才能让人感觉故事是真的呢？仪式（痛苦、牺牲）。有了牺牲，不仅能增强你对故事的信心，还常常能替代你对它的所有其他义务。人类绝大多数伟大的故事，都规定了一些大多数人根本无法实现的理想。有多少基督徒真的能切实遵守十诫，从不说谎或贪恋别人的东西？又有多少佛教徒真能抵达“无我”的境界？ 人相信这个各自矛盾的故事。答案就是他们同时坚信着两个根本互相矛盾的故事，但对于其中的不一致却浑然不觉。 人几乎不可能只有一种身份。人不会单纯只是穆斯林，单纯只是意大利人，或者单纯只是资本家。民族主义告诉我的，是我的国家独一无二，而我对自己国家的义务应该不同于一般；而法西斯主义告诉我的，是我的国家比别人的更优越，而我对自己国家的义务应该排挤掉其他一切义务。法西斯主义相信集体的利益高于任何个人的利益，并要求任何一根棍子都不得破坏集体的统一。 超市所陈列的所有故事都在骗你，人生的意义绝不是现成的产品，除了我自己之外，绝没有什么神圣的脚本能够为我的人生赋予意义。是我自己，通过自由选择和自己的感觉，为一切赋予意义。 是人类自己的手指，写下了《圣经》、《古兰经》和《吠陀经》，也是我们的心灵，让这些故事拥有了力量。宇宙其实就是一群原子组成的大杂烩，本身并没有意义。没有什么东西原本就是美丽、神圣或性感的，是人的感觉让它变得如此。红苹果如此诱人，粪便如此恶心，也只是出于人的感觉。如果不考虑人的感觉，一切都只是一堆分子而已。 但如果根据自由主义对世界的解释，事实却正好相反。不是宇宙给我意义，而是我为宇宙赋予意义。这正是我在宇宙里的任务，没有什么固定的命运或正道。如果我发现自己扮演的是辛巴或阿朱那的角色，也可以选择为王位而战，但这不是必须的，我还是可以加入巡回马戏团、去百老汇唱音乐剧，或者去硅谷创立一家公司。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开创自己的正道。所以，与其他的故事一样，自由主义故事也以“创造”作为开端。根据自由主义，创造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而我就是创造者。那么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通过感受、思考、渴望和发明，去创造意义。相信这套自由主义故事的人信守两条诫命：一是创造，二是争取自由。自由主义这套故事，让我追求表达自我、实现自我的自由。 人类自我探索的过程是从简单的事开
虽然人工智能或许未来会发展到可以给人未来提出建议的程度，但是未来不会像作者想象中美好。因为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教训，就是人类没有学到任何教训。人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说这样好，你说走这里，你说以后做这个工作吧，不不不，我不听，我就是喜欢那个那个那个。以前如此，如今如此，以后也会如此。每一个人都必然要重新踩过他的前辈们踩过的坑。 人类是靠故事联结起来的这个概念我在人类简史中已经听过了，看过这本书后感想更深了，至少对于现实的认知更深了，确实有这么个感觉。
这本书给每一个读者展现的视角几乎是颠覆了我的认知的，但相较于《人类简史》和《未来简史》难免少了一些惊艳。 21个议题，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消灭一个旧的议题，产生一个新的议题，这就是我们每一代人推动历史进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