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奥孔(插图本)

[德]莱辛
《拉奥孔》德国启蒙运动文学的杰出代表莱辛的美学著作。副题是《论诗与画的界限》。莱辛从比较“拉奥孔”这个题材在古典雕刻和古典诗中的不同的处理,论证了诗和造形艺术的区别和界限,阐述了各类艺术的共同规律性和特殊性。此次再版将增加相关美术作品作为插图。
山鬼

《拉奥孔》读书报告 —论诗与画的界限兼《古代文学史》若干观点 “第一个对画和诗进行比较的人是一个具有精微感觉的人,他感觉到这两种艺术所发生的效果是相同的。”绘画与诗歌作为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都用其特定的符号为我们展示了某些特定的美:前者运用色彩和线条,后者则借助语言和韵律。然而,这两者的界限是什么,又是谁最开始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区别呢?这要从一副雕塑作品开始讲起。 这幅作品所展示的是公元前一世纪中叶古希腊罗得岛的雕塑家阿格桑德罗斯和他的两个儿子集体创作的一组大理石群雕像群《拉奥孔》。它取材于希腊神话中的"特洛伊木马"。特洛伊王子掳走了希腊美女海伦,希腊统帅阿伽门农趁机攻打特洛伊城。这场战争持续了十年,双方始终僵持不下。狡猾多端的希腊人想出了一个绝佳计策,他们建造出一只巨大的木马并将希腊勇士藏匿其中,之后佯装撤退,伺机反攻。 特洛伊人果然中计,在他们打算将木马当作祭品运回城中时,特洛伊城的祭司拉奥孔识破了希腊联军的诡计,并在一怒之下将手中的长矛向木马掷去,因此触怒了暗中佑助希腊的女神雅典娜。于是,雅典娜派出两条巨蛇将他的两个儿子缠住,拉奥孔为救自己的孩子也身陷囹圄。雕塑作品所呈现的正是三人被巨蛇死死缠绕住的情景:左边的蛇绞住小儿子的四肢和父亲的大腿,将小儿子牢牢锁住;右边的蛇缠绕住大儿子的左腿和右手,看起来尚有逃脱的可能;父亲的双脚被死死困住,头部奋力向后仰着,嘴唇微张,脸上却呈现出一种不合常理的安宁与祥和,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仿佛在静静等待着死亡。一旁同样被蛇缠绕住的两个儿子,一个闭着双目,颈部微微后仰;另一个则转头看向父亲,眼神略带惊惶。 德国启蒙运动领袖之一、古典主义代表人物温克尔曼先生认为它的优异特征在于无论在姿势上还是表情上,都显出一种“高贵的单纯和静穆的伟大”。他说:“正如大海的深处经常是静止的,不管海面上波涛多么汹涌,希腊人所造的形体在表情上也都显出在一切激情之下他们仍然表现出一种伟大而沉静的心灵。”温克尔曼的观点是:拉奥孔面部所表现的痛苦并不如人们根据这苦痛的强度所期待的表情那么激烈。也就是说,在理智而沉稳的希腊人看来,当情感通过雕塑这种石头的语言表达出来时,即使人物的内心再痛苦扭曲,面部表情也应该是庄严而平静,看起来波澜不惊的。而德国剧作家、文艺理论家莱辛显然是不同意这种观点的,他认为温克尔曼的艺术理想只适合应用到画的领域而非诗和文学的领域,并为此创作了文艺批评著作《拉奥孔》,副标题是“论诗与画的界限”。首先应当明确的一点是,在莱辛所建构的艺术理论体系中,“画”指包括雕塑在内的一般造型艺术,“诗”指一般文学。 他在第一章的时候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拉奥孔在雕刻里不哀号,而却在诗里哀号?”并在书中列举了荷马笔下许多在遭遇痛苦时通过哀号来进行宣泄的例子:擦手破的女神维纳斯、被狄俄墨得斯的矛头刺伤的战神以及在战争中负伤的士兵都发出令人惊悚的号叫;“每逢涉及痛苦和屈辱的情感时,荷马的英雄们却总是忠于一般人性的”。索福克勒斯悲剧中的菲罗克忒忒斯和赫刺克勒斯在被毒蛇咬伤时,他的呻吟、哀号和痛哭也被如实描绘出来;而某些剧作家笔下,特洛伊和希腊双方战士在战场上的反应甚至用来作为区分野蛮与文明的标志:“文明的希腊人尽管号哭,还是可以勇敢;而未开化的特洛伊人要勇敢,就不得不先把人的一切情感都遏制住。”既然是这样,那能不能理解成身体遭受外界苦难时所发出的哀号和形态上的扭曲并不是因人而异,而是因为艺术的表现形式不同呢?莱辛认为,雕塑之所以站在诗的对立面来表现情感,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原因: 《哀悼基督》是米开朗琪罗“圣母怜子”主题雕塑的其中一件,取自《圣经》故事,耶稣被犹太总督比拉多抓捕,然后钉死在十字架上,圣母玛利亚抱着耶稣的尸体痛哭。 一、在希腊人看来,美是造型艺术的最高法律,他们必须在表现痛苦中避免丑,尤其是对表情的呈现。 为了避免因身体处于过激状态对雕像原本线条美的破坏,必须对激情、狂怒、绝望和哀伤这类情感进行“冲淡”,以服从艺术的首要规律——美。“雕刻家要在既定的身体苦痛的情况之下表现最高度的美”。这就要求艺术家在进行雕刻时要尽力避免使面孔扭曲、令人恶心。如果雕像中的拉奥孔张口嚎啕、表情扭曲,那么它就无法给我们带来那种苦痛而破碎的美,反而会令我们觉得厌恶和惊悚这个观点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下面这个例子: 图中:圣母宁静柔美、双眸低垂、神色哀伤,显出庄严、崇高的形象;圣子静静地躺在母亲怀中,四肢极度舒缓、神态安宁祥和,仿佛沉浸在梦中。圣母宽厚的衣袍、张开的双腿和横躺基督构成一个“十字架,身为母亲的哀伤和隐忍显露无疑。 故事原本是哀伤恐怖且令人愤怒的,但是在雕塑中我们看到的却是耶稣赴死的从容和圣母哀伤后的平静,他们身上;笼罩着迷人的圣光,那是一种伟大的宗教情怀。正如评论家所言:“她的美是直觉的,而她的哀伤则是本质的”。 希腊造型艺术的至美法则带给我们一种心灵上的净化与洗涤。 再来看这座雕塑,它将带给我们完全相反的感受。 《普鲁托和普洛塞尔皮娜》(又名《劫持普洛塞尔皮娜》)是22岁的贝尼尼应红衣主教博尔盖塞的邀请所作。普鲁托对应罗马神话中的冥王哈达斯,普洛塞尔皮娜在希腊神话中称为玻尔赛福涅,她是宙斯和大地之神的女儿,有十分出众的美貌。某天,普罗塞耳皮娜与其他女神外出采花不慎掉队,大地突然裂开,她被冥王粗鲁掠走并成了冥后。雕塑展示的正是她被掳走时激烈反抗的瞬间。 雕像中,普罗塞耳皮娜左手抗拒的推着普鲁托,右手伸向空中无力地挥舞着,脖颈侧仰神色痛苦而慌张,眉头深锁,双眉紧皱,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滴,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力,连头发丝都在诉说着悲愤于惊惶。她似乎在呐喊、在求救,却毫无任何回应,让人心痛不已。 与此相反,身材魁梧的冥王普鲁托面带喜色,嘴角上扬,双手的指尖紧紧嵌入少女的皮肉,全身的肌肉都因过分用力而显得有些变形,粗鲁野蛮暴露无遗。而两人脚下的地狱三头犬,仰头咆哮,似乎也在为主人的胜利呐喊咆哮。作品中的人物并不像温克尔曼或者莱辛提倡的那样优美、静穆、端庄且高贵,而是动作变形、表情扭曲、神色惊恐,但是我们并没有产生如他们所说的厌恶之情,相反的,我们看到的事两种力量的冲突对抗:掠夺者强壮有力,完全占据上风;被掠夺者柔弱惊恐,充满绝望地反抗着该死的命运。在这鲜明的对比中,我们内心受到震撼,并生发出对弱者的同情和对野蛮侵略的深恶痛绝。因此我认为,在“画”这种造型艺术中,也是可以表现出激烈冲突的,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它会比“诗”的艺术更富张力。 二、造型艺术家在创作的过程中应当避免描绘激情顶点的顷刻。 “到了顶点就到了止境,眼睛就不能朝更远的地方去看,想象就被捆住了翅膀,因为想象跳不出感官印象,就只能在这个印象下面设想一些较软弱的形象,对于这些形象,表情已经到了看得见的极限,这就给想象划了界限,使他不能向上超越一步。”按照莱辛的观点,雕塑家在雕刻时应当着力刻画高潮之前的一点而不是最顶点,这样才能确保给观赏者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在拉奥孔的叹息中听见他的哀号,进而幻想到他在号叫中痛苦地死去。而如果一开始就把他哀号时张大的嘴和脸上惊恐的表情凝固在石头上,就会显得“平凡而乏味”。 那么以此类推,在《普鲁托与普罗塞耳皮娜》这件作品中的冥王与少女是否也应该嘴唇紧闭,神色淡然,动作轻柔,让一切都显得稀疏平常呢?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还会觉得它美吗?不会,因为它不合常理,也不符合一个无助少女在面对强盗侵略时的正常反应。我们之所以会为之震撼和动容,不正是因为它将冲突最激烈的那一点展现在我们眼前,让我们从哪些夸张的神情和肢体语言中感受到悲剧主人公的痛苦和无奈吗?所以,造型艺术家并不能一味避免描绘激情的顶点,而应该是观众的共情能力、情景的创设和主题的表达具体而定。 接着,拉奥孔重点讲述了诗和话在艺术表达上存在的差异以及产生这些区别的具体原因。 1. 形式和媒介不同。 诗是语言的艺术,在描绘主人公的痛苦时,只需要一句言带过即可。就像维吉尔在描写拉奥孔放声大哭时,只用了“他向天空发出可怕的哀号”这样一行诗,而由于语言本身就带有模糊性,所以他无须仔细交代拉奥孔哭泣时嘴巴长大的弧度、身体的倾斜度,因此之前我们心中早已建立起来的拉奥孔慈父名臣的形象也并不会因此受损;而雕塑作为瞬间艺术,所要做的就是将事件中最能引人注意和唤醒情感的那一刻展示出来,然后由观赏者直接面对面感受这份爆发和震撼。因此,“画”的整体美感就显得格外重要。 2. 突出的重点不同。 在维吉尔的史诗中,拉奥孔一改希腊传说中的故事原型,与两个可怜的儿子一起被缠死。并且在诗歌当中,拉奥孔是穿着祭司制服、戴着头巾的。而在雕塑里,为了突出人物在挣扎过程中四肢及腰腹的用力程度,艺术家必须将他们刻画成全身赤裸且不带任何装饰品的形象,为此不惜“为表情而牺牲了习俗”,摘掉了拉奥孔的头巾。并且,他们还“把蛇的缠绕从颈项和胸腹移到腿和脚”,为的就是给人物留下一点活动的空间,营造一种逃而未逃的假象,并且最大程度保留面部表情的完整平和,让雕塑看起来更具美感。 3. 两者所表现的意象不同。 诗的意象是精神性——即观念性的,不像绘画的意象那样直接代表具体的实物。 4. 题材范围不同。 画比诗范围较小,诗的题材不一定都能纳入画,画的题材却都可以纳入诗。例如表现女爱神把她的神圣武器传授给她的儿子,则诗人和艺术家都可以描绘;但是如果是讲述女爱神在向凌辱她的楞诺斯岛妇女复仇时,就只能借助诗的语言:“披头散发,怒气冲天,身上披着黑袍,手里提着火炬,像狂风骤雨似的驾着乌云冲下来”。如果让艺术家来展现这一“顷刻”,就会破坏爱神贞静羞怯的美好娴静动人的魔力,摧毁女爱神在人们心目当中的形象。 5. 关于谁模仿谁的问题 “是否雕刻家们摹仿了诗人?是否诗人模仿了雕刻家?是独创性的摹仿还是抄袭?”从莱辛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出,两者是相互借鉴、相互补充的。雕塑家模仿的是“这件艺术作品本身,而不是表现在这件艺术品上面的那些东西”;而诗人模仿的不是雕塑群本身,而是其中的人物和情节。 1. 关于顷刻与持续性 “全体或部分在时间中先后承续的事物一般叫做‘动作’(或情节),它是诗特有的题材。但一切物体不仅在空间中存在,而且也在时间中存在。”由此可以看出,在一个流动的情节中,诗歌可以按照一定的顺序将事件的时间变化一一描绘出来;而绘画关注的是最能突出事件主题或抓人眼球、唤起情感共鸣的那一“瞬间”——莱辛称之为“顷刻”。绘画只能通过物体,“用暗示的方式去摹仿动作”。而由于动作与物体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两者不可能离开另一方单独存在,所以“诗也能描绘物体,但是只能通过动作,用暗示的方式去描绘物体。” 2. 诗是整体的,画是部分的。 对于大部分诗歌作品而言(通常指史诗),诗人会将诗中所涉及的意象按照时间或者空间顺序一一罗列出来,“我们必须根据这些胪列的项目来形成一个整体”;绘画则不然。画家和雕塑家通过构图、色彩和线条的排列组合,向我们展示的往往是情节中的某一特定瞬间或者人物的某个局部,它着重向我们表达出事物本身的形态特征,“只有绘画才能描写物体美;而诗人在描绘物体美时能和艺术争胜,还可以用另一种方法,那就是化美为媚。” 作者用了近三分之一的笔墨来展示诗与画之间的差别,其实主要观点归结起来就是由于媒介、手段和符号载体等各种因素的影响,以诗为代表的的语言艺术和以画为主体的造型艺术在进行表情达意过程中存在许多差异,,而且界限明显。画本质上应当表现崇高和庄严的美,而诗则除了表达画所能包含的题材之外,还可以表现恐惧、愤怒、悲伤甚至是丑。 虽然莱辛已经认识到不同的艺术形式会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和效果,但是他的观点还是没能跳出新古典主义的做派,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带有局限性,尤其是对于审美范畴的界定。他对于“画”这一造型艺术的观点与温克尔曼的“静穆的伟大”一说,但是这种说法只能代表一类雕塑作品,即那种温和、宁静的艺术风格,我们姑且称之为“拉斐尔式的”或“莫奈式的”;而对于“贝尼尼式”或“毕加索式”的作品。这种观点则是行不通的。显然,不管何种艺术形式,都不可能只有一种美的规定或原则,美应当是宽容的、多样的、广博的,正所谓“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不过,我们也应当肯定莱辛思想的前瞻性和眼光的毒辣,毕竟他已经关注到了当时许多文艺评论家所未能认识到的东西。 当然,他也告诉我们诗和画之间是交互影响的,两者虽然有着比较清晰的界限,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是模糊而暧昧的;一方以另一方为基础,同时双方又互为借鉴和补充,尤其是在表现“丑”和“可厌恶的与可恐怖的”那些看起来会引起人心理与生理不适的范畴。因此,没有一种艺术是可以完全独立或单独存在的,我们也没有必要非要将“画”和“诗”推向两个截然相反的对立面,相反,在明确了两者的界限与差别之后,我们更应高抱有一颗宽宏之心,去接受容纳对方,让每一种艺术形式都能以最恰当的方式来展示世界本身的美和寄予人类的美好情感!

枕清辞

诗与画的差异:(转) 第一,题材上,画描绘在空间中并列的物体,诗则叙述在时间上先后承续的动作;画的题材局限于“可以眼见的事物”,诗的题材却没有这种局限。画只宜用美的事物,即可以“引起快感的那一类可以眼见的事物”,诗则可以写丑,写喜剧性的,悲剧性的,可嫌厌的和崇高的事物:画只宜写没有个性的抽象的一般性的典型,诗才能做到典型和个性的结合。 第二,媒介上,画用线条颜色之类“自然的符号”,它们是在空间并列的,适宜于描绘在空间中并列的物体;诗用语言的“人为的符号”,它们是在时间上先后承续的,适宜于叙述在时间中先后承续的动作情节。 第三,接受艺术的感官和心理功能上,画所写的物体通过视觉来接受,物体是平铺并列的,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出整体,借助于想象的较少;诗用语言叙述动作情节,主要诉诸听觉,但因为语言本身是观念性的,而动作情节是先后承续,不是凭感官在一霎时就可以掌握住整体的,这个整体是要由记忆和想象来构造的。 第四,艺术理想上,画的最高法律是美,由于再现物体静态,所以不重表情,诗则以动作情节的冲突发展为对象,正反题材兼收,所以不以追求美为主要任务而重在表情和显出个性。 总的说来,《拉奥孔》虽是诗画并列,而其中一切论点都在说明诗的优越性。它的总的结论是诗与画在题材,媒介,心理功能和艺术理想各方面都有所不同,不能拿画的规律应用到诗,所以新古典主义者所强调的诗画一致说是片面的,甚至是错误的。不过莱辛固然突出地指出画和诗的分别,却也没有抹煞画和诗的联系。他接受了亚理斯多德的一切艺术(包括诗和画)都是摹仿的定义,同时也承认在一定条件下和在一定程度上,画也可以通过物体去暗示动作情节,诗也可以通过动作情节去描绘物体。画从动作情节的发展过程中,选择足以见出期因后果,最富于晰示性,给想象以最大活动余地的那一顷刻,即动作情节发展顶点前的一顷刻。 例如拉奥孔雕像群所选的一项刻恰恰在极端痛苦和死亡之前。诗通过动作去暗示物体,可以有三种方式。一是化静为动,例如荷马借叙述火神制造阿喀琉斯盾的过程去描绘这面盾的形状:二是从美所产生的效果去暗示美,例如荷马不直接写海伦后的美而只写她出现在特洛亚国元老们面前时所引起的惊赞;三是化美为媚,即化静态美为动态美,例如阿里奥斯陀写美人时历数身体各部分的静态美的长篇大幅,在效果上反不如写她秋波流盼的一句话。 《拉奥孔》是一部未完成的著作,在已发表的第一卷里侧重点是诗与画的分别,但从莱辛的笔记遗稿看,他屡次回到画可用人为的符号而诗也可以把人为的符号提升为自然的符号问题,足见他在续编中可能更多地侧重诗与画的联系。在这方面可以见出莱辛思想中的辩证因素。此外,值得特别提出的是莱辛在《拉奥孔》中相当全面地讨论了各种审美范畴,不但涉及美和丑,而且还涉及悲剧性,喜剧性,可恐怖性,可嫌厌性,以及崇高之类范畴(二十三章至二十五章在这方面特别重要)。在他以前的美学家们大半把眼光局限在美与崇高这两个范畴上。他在讨论这些审美范畴时,一方面根据作品实例,一方面也结合到观众的心理效果,进行具体分析,试图找出规律来。尽管他的见解还是初步的,零星的,在今天读起来,大半还是很富于启发性的。

聿怀

作为一部美学著作,《拉奥孔》是一个就具体问题进行具体分析的范例,没有一般德国 美学著作在概念里兜圈子的习气。他的主题是划定诗(代表一般文学)和画(代表一般造形艺术)的界限,找出一切艺术的共同规律以及各门艺术的特殊规律。他接受了亚理斯多德的一切艺术都是摹仿的看法,他所特别着重的是诗和画的特殊规律,亦即它们的差异,来击破诗画一致说。 依他看,诗与画的差异主要有这几点: 第一,就题材来说,画描绘在空间中并列的物体,诗则叙述在时间上先后承续的动作;画的题材局限于“可以眼见的事物”,诗的题材却没有这种局限。画只宜用美的事物,即可以“引起快感的那一类可以眼见的事物”,诗则可以写丑,写喜剧性的,悲剧性的,可嫌厌的和崇高的事物:画只宜写没有个性的抽象的一般性的典型,诗才能做到典型和个性的结合。 第二,就媒介说,画用线条颜色之类“自然的符号”,它们是在空间并列的,适宜于描绘在空间中并列的物体;诗用语言的“人为的符号”,它们是在时间上先后承续的,适宜于叙述在时间中先后承续的动作情节。 第三,就接受艺术的感官和心理功能来说,画所写的物体是通过视觉来接受的,物体是平铺并列的,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出整体,借助于想象的较少;诗用语言叙述动作情节,主要诉诸听觉,但因为语言本身是观念性的,而动作情节是先后承续,不是凭感官在一霎时就可以掌握住整体的,这个整体是要由记忆和想象来构造的。 第四,就艺术理想来说,画的最高法律是美,由于再现物体静态,所以不重表情,诗则以动作情节的冲突发展为对象,正反题材兼收,所以不以追求美为主要任务而重在表情和显出个性。 总的说来,《拉奥孔》虽是诗画并列,而其中一切论点都在说明诗的优越性。它的总的结论是诗与画在题材,媒介,心理功能和艺术理想各方面都有所不同,不能拿画的规律应用到诗,所以新古典主义者所强调的诗画一致说是片面的,甚至是错误的。不过莱辛固然突出地指出画和诗的分别,却也没有抹煞画和诗的联系。他接受了亚理斯多德的一切艺术(包括诗和画)都是摹仿的定义,同时也承认在一定条件下和在一定程度上,画也可以通过物体去暗示动作情节,诗也可以通过动作情节去描绘物体。画从动作情节的发展过程中,选择足以见出期因后果,最富于晰示性,给想象以最大活动余地的那一顷刻,即动作情节发展顶点前的一顷刻。 例如拉奥孔雕像群所选的一项刻恰恰在极端痛苦和死亡之前。诗通过动作去暗示物体,可以有三种方式。一是化静为动,例如荷马借叙述火神制造阿喀琉斯盾的过程去描绘这面盾的形状:二是从美所产生的效果去暗示美,例如荷马不直接写海伦后的美而只写她出现在特洛亚国元老们面前时所引起的惊赞;三是化美为媚,即化静态美为动态美,例如阿里奥斯陀写美人时历数身体各部分的静态美的长篇大幅,在效果上反不如写她秋波流盼的一句话。 《拉奥孔》是一部未完成的著作,在已发表的第一卷里侧重点是诗与画的分别,但从莱辛的笔记遗稿看,他屡次回到画可用人为的符号而诗也可以把人为的符号提升为自然的符号问题,足见他在续编中可能更多地侧重诗与画的联系。在这方面可以见出莱辛思想中的辩证因素。此外,值得特别提出的是莱辛在《拉奥孔》中相当全面地讨论了各种审美范畴,不但涉及美和丑,而且还涉及悲剧性,喜剧性,可恐怖性,可嫌厌性,以及崇高之类范畴(二十三章至二十五章在这方面特别重要)。在他以前的美学家们大半把眼光局限在美与崇高这两个范畴上。他在讨论这些审美范畴时,一方面根据作品实例,一方面也结合到观众的心理效果,进行具体分析,试图找出规律来。尽管他的见解还是初步的,零星的,在今天读起来,大半还是很富于启发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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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奥孔》 是德国启蒙运动文学的杰出代表莱辛的美学著作。 副题是《论诗与画的界限》。 莱辛从比较“拉奥孔”这个题材在古典雕刻和古典诗中的不同的处理,论证了诗和造形艺术的区别和界限,阐述了各类艺术的共同规律性和特殊性。 此次再版将增加相关美术作品作为插图。

放羊归来的姑娘

诗与画的界限 ⒈莱辛的造型观:美是古典造型艺术的最高法律,因而造型艺术拒绝表现丑,即使不完善的美也被去掉,丑在造型艺术中只会对人物造成歪曲和贬损,是造型艺术的绊脚石,必须要被踢出造型艺术的表现领域,真实之丑是与美不相容的,所以丑必然是对造型美的牺牲。而诗的最高法律是真,所以诗人的主要任务不是模仿美的物体,而是去反映现实。在这里莱辛没有看到现实丑与艺术美的辩证关系,艺术中有“丑中见美”、“化丑为美”的情况,莱辛将美简单归为形体美,丑简单归为形体丑,并且没有看到现实丑与艺术美的辩证关系。因此在莱辛看来造型艺术还是不用丑为妙,就艺术理想来说,造型艺术完全服从美的约束,将丑拒之门外。反观丑可以入诗,是因为诗歌有能力表现丑,因为诗歌追求真,当表情与美发生冲突就应该牺牲对美的追求,因此莱辛提出了“有人气的英雄”,莱辛认为为了追逐美而去牺牲人物最富感染力的情感表现,就是舍本逐末了,面对人性的光芒万丈,那片刻即逝的丑是那么不值一提。综上关于莱辛丑在诗画中的观点都是从古典艺术美的理想也就是造型美这个角度来分析的,丑不能入画的原因是它违背了造型艺术美的规律美的法则,所以丑的题材被造型艺术拒之门外,而诗在于表现真,莱辛在诗中将美让步给真,并提出了:“有人气的英雄”的观点,在诗中莱辛提出了艺术的理想就是服从逼肖原身的要求,真实与表情是诗的法律。 ⒉媒介不同:莱辛提到诗与画都是模仿艺术,同为模仿,所以都依照模仿所应有的法则。不过它们所用的模仿媒介不同,因此又各有各的特殊法则。绘画与雕刻艺术所摹仿的多是片段的、静止的对象,而诗歌可以直接摹仿和表现时间动态中“承续”的对象。莱辛认为美丑是关于形体的美丑,因此莱辛认为丑在诗人的描绘里,丑仿佛已失其为丑了,由形体引起的那种丑的感觉因为语言而冲淡了,所以丑可以成为诗人所利用的题材,而绘画是诉诸于视觉的,丑的画面会引起视觉的震撼和心灵的厌恶。因而丑可以入诗,而绘画作为美的艺术而言丑就拒绝入画。诗作为时间艺术描绘前后承续的物体具有想象的空间,而画作为空间艺术描绘并列的物体不需要联想直击观看者的视觉,所以因为诗与画的门类不同嫌厌与反感的程度也就不同。莱辛认为“丑”之所以可以成为诗歌描绘的题材,而不能是绘画、雕塑描绘的对象,是因为绘画作为一种诉诸于视觉的艺术表现形式,拒绝表现丑,绘画艺术表现丑模仿丑就不能达到绘画带给人的艺术的预期效果即美的效果,因而就不能带给人愉悦身心的目的。而丑在诗歌中的表现是因为诗歌是诉诸于语言的艺术表现手法,经过文字艺术加工后的丑,就丧失了丑的本质,反而成为一种加强某种混合的情感。其次诗作为语言媒介时间上的延续性冲淡了丑对人心灵的影响,画作为视觉媒介空间上的并列整体的展现,造成感官的冲击加剧了观者对丑的厌恶。但莱辛总是能为诗找到理由,他说在诗中可以把形体的丑从空间的并列转为时间的延续动作,也就化丑为美了,但是莱辛也提到画也可以转化,就是利用富有包孕性的顷刻,这是莱辛辩证的一点,这里他提出艺术化丑为美的途径,但他还是认为画家可以模仿丑的对象但是不应表现丑,他还是坚持形式美是艺术的最高法则。因而诗歌的丑就具有审美价值体现在它的“可笑性”、“可怖性”,而绘画只能模仿丑的形式但不能达到审美效果只能惹人生厌。 ⒊效果不同:诗和画作为艺术审美的样式在传播物质材料上有所不同,但空间艺术与时间艺术两者所表现的同是情绪的世界,两者之间所不同的只是方法的不同,不是本质上的问题。莱辛从观者的心理角度分析了人们总是厌恶丑的事物,无论呈现给视觉的物体是实在还是艺术的表象,嫌厌的反感之情都会得到增强,而产生“丑感”这种反感并不是由于引起嫌厌的东西的实在性,而仅仅是由于单纯的丑陋的表象呈现给视觉的清晰性就能引起“丑感”。因而绘画表现丑的事物是直接呈现给视觉的,随着观者的深入这种不愉快的心理感受就会产生,心理上的丑感就不可撼动。反观诗歌它不像绘画是描绘空间上并列事物静止的瞬间,而是描绘在时间上前后承续的动态,因而诗歌动态的特性使丑成为具体语境下的一个瞬间,转瞬即逝且合乎情理,人物因其品质的优异早已博得读者的好感,暂时的不体面就不会被读者归咎于性格的缺陷,而是具体情境下的不得已。其次诗歌艺术表现丑具有增强诗歌艺术戏剧性和可怖性的心理效果,而丑的绘画只会最终产生令人心生厌恶的心理效果。形体中丑的事物经过艺术的再现和创造,给人不一定是厌恶感,而是一种混合的情感,而莱辛只认为这仅存在于诗人的作品中,丑以它的不完善来对比,反衬作为完善的美,可以造成可笑性的混合情感。丑可以作为时间艺术诗的题材,却不能看作空间艺术绘画、雕塑等的题材,丑可以将空间中并列的部分转化为时间中承续的部分,因此在诗中丑可以反衬美,完全失去了它不愉快的效果,而在绘画中,空间艺术中的形象完全摆在眼前,全部的丑将一览无余的反映在视觉中,产生的效果仍然是丑的,所引起的感觉仍然是嫌厌一类。综上是从丑在诗和画两种艺术门类中呈现和表达的媒介不同带给观者的心理感觉和艺术效果不同这个角度来阐述的。 综上从艺术理想来看,诗歌不必受美的桎梏,忽视形象地丑陋而被人物性格吸引,即诗歌可以表现有人气的英雄,不必为美而牺牲表情;从媒介来看,诗歌语言是人为的符号在时间上先后承续,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丑的本质,让读者在具体语境下感受人物的真实而身临其境;从产生效果来看,丑在一定程度上有增强诗歌艺术的可笑性可怖性的效果,带给观者一种混合性的感觉和情感。由此可见诗歌要比艺术的地位高,无论是从模仿的题材,表现的手法,观者的心理。这是莱辛的观点。 莱辛诗与画的特殊规律都是基于拉奥孔群雕而谈的,由此可见这是一种建立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语境下而诞生的对美的探索,对诗与画的特殊规律的追寻,那么在所难免就会有一般的情况出现,无法从特殊上升到普遍规律,所以对于诗的特殊规律也可以在艺术中出现,莱辛的“丑”是为了区别诗与画,但“丑”也可以在诗画中共存。 我要阐释的观点是,绘画应具有与诗同等的地位,也可以以不同的表现手法描绘丑,丑也可以入画。美是造型艺术的最高法则这个观点是没错的,但美不等于艺术,同时美的艺术的最终表现形式也不一定是美的,有形式丑而内容美,艺术的美不仅仅局限于表面形式的美,内在的真也能化丑为美反映艺术的美。真正理想的艺术美是指内容与形式统一的美,而不是片面的只停留在外在的形体美,还在于内在的生命意蕴美。因此绘画也可以表现形式丑的外衣下灵魂的美,现实的丑也可以转化为艺术的美。 其次既然艺术理想的主角是有人气的英雄,那么这不仅仅局限于诗歌之中,绘画也可以表现人物性格的美比如罗丹的雕塑,外在的丑陋丝毫没有扼杀灵魂生命的高贵。因此真正的艺术理想是充满活力的、富有表情的,而不是压抑表情或与表情无关的、静止的、无生命的几何形体。莱辛关于“最富于孕育性的那一顷刻”的深刻见解正揭示了艺术生命的这一奥秘,但是莱辛却忘记了艺术作品的美并不仅仅流于外在形式的展示,更在于所描绘的物体的内在生命本身。因此理想的艺术美应当是既符合莱辛美的规律,也可以表现“有人气的英雄”,应当是美与真的结合。 最后并非只有诗人才有一种艺术技巧,去描绘反面的特点,并且把反面的和正面的特点结合起来,使二者融成一体。诗歌中丑可以将空间中并列的形体转为时间上前后承续的动态,可以化丑为美,莱辛也同样指出在绘画中丑也可以将时间中变动的瞬间转化为空间中静态的物体,即选择最富有包孕性的顷刻,因此绘画也可以化丑为美。绘画不应该也不单单只是去表现描绘一种人格化的抽象品,它也同样可以表现现实中一些实在的发出行动的东西,那便是用它特有的艺术符号无声的语言物体来暗示这种行动。绘画中所描绘的形体的丑和内容的美就是正反面特点的结合。综上诗与画必然有其所特有的属性,但同属于艺术的门类,它们之间必然存在着家族相似,诗所能表现的,画也可以用其特有的表现形式呈现,诗与画在艺术的门类中应当有着同等的地位。借用宗白华先生的话:诗和画各有它的具体的物质条件,局限着它的表现力和表现范围,不能相代,也不必相代。但各自又可以把对方尽量吸进自己的艺术形式里来。诗和画的圆满结合(诗不压倒画,画也不压倒诗,而是相互交流交浸),就是情和景的圆满结合,也就是所谓"艺术意境"。诗赋予画以神,画赋予诗以形;诗是流动的画,画是静止的诗,二者相辅相成。

qwer

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慢慢看完。 这本书讨论了“诗与画(实际更多是雕刻)的界限”。关于这本书的内容,朱光潜先生的译后记已经概括得很完整了。我的功夫没有朱光潜先生用得深,自觉目前还不能写得更好,所以更推荐他的译后记。我觉得译后记的价值不在正文之下。 商务印书馆版本的《拉奥孔》有几处很明显的校订错误,影响阅读。因此推荐人民文学的版本,在校订上更优一些。(不过人民文学把译者当时的文字习惯都校订成了现代用语,显得少了一点“年代味”)

翀熙

《拉奥孔》批判了文克尔曼的古典主义观点和其他一些从法国移植来的古典主义理论。

盛明圆

画了很长时间才把《拉奥孔》很粗略地读完。 此书解释了希腊的绘画艺术的人物表现手法和动态选择的原因:美观和与真实的距离感。以及绘画与诗歌表现手法的不同之处。 但在书的最后我也知道了一些艺术家对莱辛这一观点的批判(很有趣) 今天开勃鲁盖尔的展览(遇见博物馆·杭州-与朋友)我也看到了许多受文艺复兴绘画影响的画作。都可以本书中的理论来理解。 艺术的表现取决于审美,艺术家有独立的审美,并在大量尝试之后实现了这一“审美语言”,我想这种“审美语言”就可以称之为风格。因为勃鲁盖尔的风格中的怪诞令我感触很深 :他把人物上半身画的很大 小腿肚很粗,笑了坏坏的,这是他的趣味,而不是技术的拙劣,因为整个语言系统是自洽的! 这本书值得在读一次,可以让画画的人了解这一时期的艺术家的创作思考(是思考而非标准答案,至于标准答案,我要有自己的标准答案!)

yangll

如果读过希腊神话、希腊悲剧,或者读过荷马、奥维德、贺拉斯,再来读这本书会更加好看。。。反过来,会更加容易理解和感受到有些事情。。。而对于绘画与诗歌鉴赏甚或去去艺术馆看看那也是受益匪浅。。。虽然时代久点,还是很值得读的。。。

哆啦A皮

这本书真的太重要了,中文系人必读书目,尤其文艺学和比文的同学。 后悔没早点看,不过现在看到也不算晚。就像那句“人不可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可能如果本科去看,也不会这么深刻地意识到它的丰富性吧。🤗

奶黄流沙包

走近莱辛 🌴作为德国启蒙运动时期的艺术家,莱辛的创作带有鲜明的时代色彩。当时主流两大学派都赞成诗画一致说:新古典主义学派为当时宫廷贵族所爱好的宫廷画和历史画做辩护,代表封建宫廷的人生理想和文艺趣味;苏黎世派,为受汤姆逊、扬恩影响的描写自然的诗歌作辩护,多描写静态的感伤的农村田园生活。在此背景之下,莱辛的《拉奥孔》批判了诗画一致说,指出诗与画之间的界限,既批判了封建主义取向,又批判静观的人生观。区别于静观的人生观,莱辛所倡导的侧重实践行动的人生观和运动发展的世界观极大鼓舞了德国启蒙运动的发展,也一扫幽暗静观的风气,将德国文学带入爽朗自由的思想境界。 🌴但是同时不可否认,莱辛也有其局限性,比如忽视了社会环境对于绘画创作的影响而仅局限于绘画的细节;将绘画与雕刻混为一谈,绘画与雕刻仍属于两种不同的艺术;认同美为绘画的最高的表现原则,而忽视了丑的、可笑的事物在绘画中艺术价值,将表情与美对立。 🌴莱辛指出“美是画的最高法律”。对于这个观点,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首先,美,并不仅仅指“感官上的舒适与愉悦”。比如毕加索的《格尔尼卡》,人物表情非常扭曲,或许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能引起我们感官上的“美”的体验,但是这幅画作所反映的对于战争的控诉和对人民的同情,这是人类的最高价值之一。这其实也是一种美。正如和菜头老师曾指出的那样“(艺术的)每一次探索都会拓宽审美的广度,重新定义艺术和艺术品,甚至连美本身也被重新审视。因为美是一个褒义词,它的反面其实也依然是一种美,美不必然包括感官上的愉悦——郑板桥的字很丑,达利的画充满怪诞,但它们不具有审美上的价值么?审美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一次探险过程,需要的不仅仅是感性上的触动,更需要理性下的思考。” 🍀其次,衡量一副作品价值高低的,并不只是美,甚至美或许并不重要。正如李鸿宇老师在“我们为何觉得名画丑”的文章中所指说的“名画之所以有名,并不是因为美,这些画作的背后,是观念的进步、社会的前进和历史的变迁。一句话,这些作品美不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体现了人类文明的成就。” 🌸或许,对于今天的我们而言,了解莱辛走进戏剧对于我们不会给我们带来功利上的好处。但是我想他关于艺术的思考,关于人生价值的探索,会给我们以精神熏陶和指引。

上帝的钢琴手

本书是 德国古典美学发展的 一座纪念碑, 表面上像是在讨论诗歌 与绘画的界限, 实际上牵涉到 当时德国文化界争论激烈的根本性问题,具有极高的理论价值与文献价值。

Lisa

《拉奥孔》写于荷马史诗之后两千六百余年,是一本薄薄的极有针对性的小册子,它在18世纪的启蒙和狂飙突进中开创美学的先河。这是荷马跨越时空的召唤。

易安

诗与画的对立与统一,是一种辩证的关系,没有谁更优于谁之说,也没有谁是谁诞生的根源之说。 在本书中,作者莱辛通过分析古典雕刻与诗歌的表现手法的差异,论证造型艺术与诗的界限,即空间艺术与时间艺术的界限,得出画更适合于表现美的结论。 虽然这些观点在现在看来未免有所偏颇,但就当时那个时代来说,是进步的,客观的,较为周全的。 不过,莱辛未免对诗与画的界限过分加以绝对化,首先是对于美的形式主义的看法。莱辛所了解的美只是物体美,而物体美只能在形式上见出,所以他才作出美只限于绘画而不宜表现于诗歌的结论。这就无异于否认诗所写的行动和思想感情可以美,即内容意义可以美。因此,内容意义对造型艺术就无关宏旨,正如美对于诗也无关宏旨一样。从此可见,莱辛还是把艺术中表现(内容意义)和形式(美所在)割裂开来,陷入形式主义了。

Car哩哩哩哩哩

第一次读是在大学,作为专业的工具书;读完之后被莱辛的观点所吸引,不愧是德国启蒙运动时期的文艺理论家,把两种形式的艺术风格用了几近法律体系的语言和文字进行了论证。如果毕业已经十多年了,这本书已经跟着我跨越了一万一千多公里,每次读还是回被内容所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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